就在我被摔落擂台上的一刹,我惊了,攥紧了双拳,手指甲再次刺入手掌,仿佛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继续跳动。因为我认出了这个异人,这个让我整日以泪洗面,朝思暮想的仇人,因为他,我放弃了自己顺风顺水的大学生涯,拿到大学毕业证是我一生的梦想;因为他,我刚刚体验的初恋,不得不相隔银河不得相见,那份撕心裂肺的相思无人能懂;因为他,我的几个挚友,在校生活,失去自由与乐趣,我们淡如水的交情被划刀割断;也是因为他,我跌入了蝶湖,从此沉溺于社会与江湖。犹豫太过激动,我的眼睛中又有泪水在打转,看着他一步步向擂台走来,我紧攥拳头,健步冲了上去。
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杨利伟不避不躲,硬受一拳。他的嘴角沁出了血,嘴吸了一下,吐在了擂台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近在咫尺的我,双目中已满是血丝,再次提拳打过时,手腕被杨利伟攥住了,之后杨利伟两我的手臂向后用力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我的整个人,头向下栽倒在擂台上,地面顿时一个二十公分的深坑。
擂台.的碎木将我的脸刺破,鲜血一滴一滴的染红了一片。还没待我抬起头,就感觉头发被大力拉了上来,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头顶的头盖骨仿佛就要被掀起,我却没有呻吟一声,因为我已经麻木,或者说这种程度肉体上的伤害,已然不能赶上内心疼痛的一丝一毫。
看着高我半身的杨利伟,我笑了,笑的是如此的苍凉,如此的悲愤。之后,我便被横飞出去,撞到了数十根青竹捆绑而成的立柱之上,和之前徐磊撞的效果截然不同,但见人腰粗细的立柱被横飞而来的我,撞的粉碎,竹木的碎枝碎片嵌入了我的全身,之后余力依旧将我推出了数十米,跌落在地上。我依旧没有呻吟,牙齿被我咬得咯咯作响,乍看去,我已然成为了一个血人。我缓缓的站起身,眼中的红血丝因为充血而爆破,鲜血从眼睛中流了下来。
杨利伟半蹲地上,收回刚刚打出的一拳,之后再次来到我身边,
杨利伟犹如一抹幽灵,再次飘入我的身边,远远望去,好像从地底爬出的腐尸,带着怨恨邪毒,肆意报复着人间。单手扶着我的脖子,将我再次领了起来,我的双脚再次离开了地面。过度的撞击,让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我知道面前这个魔头是我的仇人,但这种仇恨,已经得到了升华,上升到心里底层,沁入了每个脑细胞中。
被杨利伟提在手上,意志从未改变的我,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有血流出,看上去如此的狰狞,恐怖。我用尽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我在努力唤醒着我身体内的王牌烛龙,但好像失去了感应,看着我的右臂,一颗玉米粒大小的疤影一动不动。汇聚着全身的活力,我一定要杀了你,是我目前唯一存在于脑海当中的唯一信念。身在空中的我,缓缓将泛着金色光芒的食指环于腹前,天残指,已然蓄势待发。
而杨利伟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也环拳于小腹之侧,电光火石之间,我俩同时出击了。
一声拳拳到肉的巨响,一道空气剧烈震动的涟漪以我俩所在之地为中心向四周荡去,但见涟漪所到之处,沙石尘土四起,夹杂着枯黄的竹叶,瞬间抵达五米开外的外围。如此剧烈的震动过后,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没有一声呻吟,怒吼……我们都在追寻着身体的痛楚极限,我五孔出血,一击穿透了杨利伟的硬拳,而我亦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的右手食指骨折了,之后又像一个断线的风筝横飞出去,深深压在主席台旁。主席台是用砖石垒砌而成,在我压过的地方,一个一米有余凹口陈显出来,裂纹如丝网一般蔓延着,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洒出来。我依着凹口,如一滩烂泥,瘫坐在地上。
而杨利伟依然矗立在原地,喘着粗气,之后高高跳起,在高空中紧紧屈起双腿,用硬如磐石的双膝向我撞来。我看到了,他在我上空以双膝为箭头,带着呼呼风声向我射来,到我体力已达极限,根本没有气力做出任何反应。甚至闭起眼睛对于现在的我来讲都是一种奢望,只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毫无表情的看着受此一击。
”砰……”一声巨响,我的整个身体被嵌入了主席台当中,一道足足六七米的深壑在我身前形成。我知道我整个胸腔骨骼全部碎裂了,我知道我背上的脊椎骨亦层层断裂,我也知道我全身的皮肤如若皲裂的大地,道道伤口,深可见骨。这一切殇苦痛楚,都停留在我知道,因为我全身麻痹,包括我的大脑,我的每根神经。
”我们认输,我们不打了,求求你,放过他”苏蝶跪在当场,泣不成声。见杨利伟没有反应,又跑来杨氏三人面前,半瘫半跪在地上,沙哑的嘶喊道,”求求你们,放过他吧!我求求你们啦!”
苏氏门主上前来拉起苏蝶,亦被大力挣脱,之后抱着杨镇雄的腿,继续嘶喊着:”他是无辜的,他不该来淌此浑水呀!他已经弃权了,你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啊?”
主席台上,李静亦是双手攥拳,指甲都将手掌穿破了,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桌子上,满眼含泪打转,却始终咬牙,不让他滴下。终于在一刻想到”你是我的天使”那个鼻血没过了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