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炊烟升起,乌黑照大地。
正午十分的炊烟袅袅,如果放在在古时,再加上些饭香无疑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是当军区大院的豪宅之内黑烟密布,焦糊之味横行,那简直就是妖魔鬼怪现世一般另人惊悚。
“真的是步世伯家里啊,我就说闻着味道不对呢。”几名军装少年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步家的别墅前。院子内的花房是玻璃制的,因此得以将里面的情形看的清楚些。也好在现下是正午,虽然里面被无烟所掩,但是仍旧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几人扒着眼睛朝里面看了良久,这才不由的松了口气。
“乖乖,这丫真是声势浩大啊,吓死小爷了,还以为多大的火呢。”其中一个少年在看清里面情形之后拍着胸脯笑道“这步上将返璞归真了?竟然在家里烧火做饭。”
那屋子里火苗不小,但是都控制在一个用砖块垒好的方形格子里,下面是土,柴火烧的噼啪作响。似乎是烧饭的人担心木头太少,或是不够大,还顺便放了一个圆脑袋的小电风扇在旁边吹着,这烟就是让风扇吹出来的。
“彩,我看这好人好事就交给你做吧,我们就不跟着凑热闹了。”眼见着没什么劳民伤财的大事发生,其余人也就都松了口气。跟流彩关系颇好的男子调笑着看了他一眼“上次那事,总不能那么僵着。”
穆少爷闻言,有些无奈的松了松领口的风纪扣,在众人调侃的目光下一个纵跃破窗进去了。
烧火的地方还在屋子的东南角上。火苗还在忽忽的燃着,那锅盔里也不知烧的是个什么,滋滋的泛着焦糊味。那冲天直上的黑烟将房顶上琉璃的流苏灯具都熏的焦黑,更别提雪白的房顶了。由于风势不小,烘烤的旁边的落地窗帘已经冒起火花。
看来步世伯是要重修房屋了。穆流彩一边解着军装外套,一边快速走至厨房内打了一桶水出来。但是有人似乎比他的速度还快,因为屋内的浓烟实在太大,也没看清来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是感觉眼前雪白的布片一花,旋即手里那桶水就被提走了。
步温凉是在看到小当家爆炒牛肉的时候发觉出不对的,因为她那不甚灵光的脑袋终于想起来,那焦糊糊的味道决计不是电视上被炒焦的葱花,而是,被自己遗忘的那碗大米饭。
她是鲜少做出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的,一边感慨万恶的电视节目。一面迅速下楼。惶急之下也没看清楼下站的是什么人,眼睛里只盯住了那只水桶。窗帘的火势渐起,步温凉也来不急细想,直接就将那水泼到了帘子上。水与火之间瞬间蒸腾起不和谐的次拉声,烟气更甚。接着是浇熄火源,整个过程步温凉都像只炸了毛的猫,动作迅速。慌乱至极。
“呼。”浓烟中,温凉跌坐在地,总算是松了口气。被浓烟熏的乌黑的小脸连淌下来的汗珠都是乌黑的。
“小姐,你在练习野外生存和孤岛求生吗?”一个略带调侃的男声突然传入耳际,温凉这才想起来,方才下楼的时候确实有个人站在拐角。
“额。”浓烟之中,两人分明离得不远,却看不清彼此的样子,只能略略从对方的衣着上看出,似乎是跟自己父亲穿着一样的衣服。
怕是这院里的哪个官员吧。萌货将其理解成了自己爹的“同僚”。也不管对方看不看的见,很乖巧的垂手,标准的认错姿势“我,忘记了在烧饭。”
承认自己的错误不需要挣扎,这是步小姐的优点。
“下次注意些吧,你家这灯具和房子看来要重修了。”流彩抿嘴笑了一下,姿态慵懒的用双肘斜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心情甚好的加了句“而且。要是再从事这种野外烹饪,还是别披着被单的好,难免引火烧身。”
被,单?步温凉傻傻的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身上黑呼呼的像破布一般的流裙。握着小拳头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的回了句:“这个,是苏绣。”那语气诺诺的,但是就是能让人听出些委屈。而且还夹杂着,不要不识货好不好,这个真的很贵的意思。
穆少爷觉得今儿这事确实是比自己打牌吊马新鲜些,但也仅限于此。而且也不是他非要管这个事,实在是不得不为止。当下也不再啰嗦什么,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转了个身朝门边走“嗯,苏绣。不过做饭的话,下次还是用电饭煲吧。”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
自己的老子曾经跟步上将有结亲的意思,因此两年前安排他跟步家女儿相过一次亲。穆小爷年轻啊,心高气傲的,觉得相亲是在是烂俗套的东西,结果就愣没给人家面子,相亲当天就跑的没影了。年少轻狂,哪里知道这一行经就彻底热闹了护崽的步上将,直接跑到他们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把自己老子数落了一顿。
两家关系也从那以后一直有些尴尬,同样是军区首长,常年共事的老交情,总得想个法子缓和一下不是。步行军今天该是去参加张老的寿宴的,想来屋里必然是他那个闺女,被他上次相亲放了鸽子的步家大小姐。
对于她,穆流彩不熟识,甚至都不曾见过,也并非故意给她难堪。他只是厌烦军区之间拿婚姻去做政界根基的手段,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