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我多问,太子自己管好奴才便是。颜先生方才找我,恕不奉陪了。”
颜先生已等了我多时,我按常例先背诵一篇文章,随即蹲着马步。平日里都是半个时辰,可是半个时辰已过,先生只是一味的在打点他院中的梨花,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腿脚已经开始发麻,但想这先生不喜多话,咬着牙倒也挺下来了。
“累吗?”忽的传来先生的话,像是漫不经心一般。
“是。”
“痛吗?”
“是。”
“还能忍吗?”
“不知。”
先生停顿片刻后徐徐道来,“许多事便是这样,累了痛了,便轻易能够放手,却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忍耐。世人总是避其害而取其利,但总不会有万事都得利的。忍耐与不忍耐,焉知什么才是长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不能忍,那只能有不能忍的本事才能不忍耐。你可记住了?”
“学生受教,多谢先生指点。”
“那现在可还能忍?”
“能,也不能?”先生随即疑惑的看着我,我冲他了然一笑,他便笑着缕缕胡须满脸欣喜。
自听了颜先生的教导,我也有了兵来将挡的法子。既不想多生事端省的哥哥担心,便也不能太过。他们若是泼墨水,我便带吸墨的砚纸,他们若是又放些虫蚁,我便索性将小屉封了,总之如何都断不能遂了他们的意。这样之后倒也安宁了一段时日,他们见无趣,也就渐渐罢了手。
跟着颜先生也慢慢长了不少谋略,以静制动方能平动。每日下学,颜先生单独留我授课,哥哥也算是默许。如今三年时间一晃而过,身子也渐渐开始发育,不过我比寻常女子发育的晚,穿上宽大的衣袍倒也看不出什么。
“五皇子今日又没来?”颜先生语气不善的问太傅府的小厮。五皇子自十日前便未来学堂,如今颜先生传话让他来太傅府问话,却依旧迟迟未见他。也难怪颜先生会生气。
“五皇子许是太忙了。”
“整日就知道风花雪月,他能忙什么?”颜先生叹了口气,道,“罢了,随他去吧。沐果,把前日教的拳法打一遍。”
“是。”待我打完,颜先生连连点头,“嗯,不错,你素来用功,我也能放心。”
从太傅府中出来后,便看到一个宫人急急的跑过来,看她神色匆匆,像是出了什么事。待她走近了,才看清她是静凉宫的玲儿。静凉宫是卿尘的宫殿,定是卿尘出了事。虽说我向来以自保为上,但卿尘日日来寻我,我也着实不忍心拒绝。便时常去陪他,教他一些英语,锻炼他的记忆力与语言能力。即便他长我多岁,我也视他若弟弟一般。毕竟我的真实年龄确实长他。
我忙拉住跑过来的玲儿,问道,“你这般急匆匆,可是二皇子出事了?”
“夏小姐,二皇子中毒了!”我时常在静凉宫走动,他们的宫人也自然认识我。
“何时的事?可请了太医?”
“午时,奴婢见二皇子喝下药便睡下了,也便没有多心。后来发现二皇子到现在依旧未醒,便觉着事有蹊跷。没想到二皇子竟开始嘴唇发青,不省人事。奴婢立即叫了太医,现在正要去禀告皇上。”
我下意识的抓住玲儿的手,“怎会这样?二皇子现在情况可还好?”
“奴婢也不知,二皇子那药是日日服用的,因二皇子天生痴傻,皇上寻了许多名医,日日调制汤药。这么多年都无事,断不会出错的啊。如今二皇子已无性命之忧,夏小姐暂可宽心。”
“那就好,你先去禀告皇上,我去静凉宫看看。”
“是。”
疾步赶到静凉宫,见里面人出出进进,皆是面色不善,也不由的紧张起来。但愿卿尘无事。
“母亲,母亲,您不要卿尘了吗?母亲,母亲…。”还未进门,便听到卿尘不停唤着母亲,心里更是心疼。卿尘自幼丧母,即便是皇上最爱的皇后之子,但到底是因为生卿尘而难产逝去的,而卿尘又因月子不足而导致天生痴傻,皇上难免会冷落他一些。
进门后,却看见安妃娘娘坐在一侧,不停握着卿尘的手念叨,“母妃在这,卿尘莫哭。”安妃向来宽厚,待人是极好的。如今二皇子中毒,她在此照料也理所应当。不禁越发敬佩起她,在后宫中也能对他人的儿子这般重情。
“见过安妃娘娘。”安妃闻声忙擦拭眼泪,稍作整理道,“起来吧。卿尘向来没有其他皇子般聪慧,你能真心当他的玩伴也是他的福分。本宫在此先谢过了。”
“娘娘不必客气。二皇子天真率直,着实讨人喜欢。”
安妃稍稍点头,也没再搭话。我便自行坐在不远的木椅上,揪着心看卿尘的情况。来来回回,卿尘也终于开始不说胡话了,嘴唇的颜色也淡了些。皇上忙完政事后也赶来了。脸上尽是焦急。
“卿尘如何了?”
“参见皇上。”众人见皇上来了,忙放下手中活跪下参拜。
皇上早已顾不得那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