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的身边除了几座帐篷之外,就剩下那堆烧的噼里啪啦的篝火,火光虽然温暖,但在这寒夜里显的微不足道,就像黑暗森林中的一只萤火虫。
当她踩上鞋子钻出帐篷后,发现那声音更加清晰无比,似乎,就在她的身后。
猛地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
纸鸢告诉我,她那时怕的连半步都挪不动了,本想一股脑钻进帐篷里,将自己埋在厚厚的棉被中,但那样做的话,不就是功亏一篑了?
就在那时,哭泣声又再次隐隐响了起来,她只得咬着嘴唇继续朝声音的方向摸索而去!
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按理说,野外的夜空应该是繁星点点的,月亮应该也是更加明亮的。
可是她抬头看的时候,发现天空除了一弯狼牙般的残月之外,不见半点星光,海滩上的风吹到脸上,好似针扎一般。
纸鸢清楚的听见,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是从一颗庞大的树后传来的,她裹着单薄的衣裙,光脚缓缓摸索了过去。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如同一个幽怨的女子在啜泣,加上海滩上空无一人,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那气氛甚是压抑,实在是让人透不过气来。
当纸鸢蹑手蹑脚的来到树身前,小心的探过头去的那一刻,用她的话说,真是感觉心好似纺车一般急速的跳动着。
然而,她看到的竟是一个女子,那女子倚在树干边,双手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埋头哭泣,纸鸢看清了,这女子正是那位腰佩宝剑的侠女。
她此时也发现了纸鸢,女子的双眼肿了起来,泪痕在双颊上清晰可见,再后来,纸鸢才知道了女子的秘密。
原来,这女子的目的和纸鸢如出一辙,两人都是为了一个珍重之人,但是,女子告诉纸鸢,问题出在这份地图之上。
他们所到达的的岛屿并不是彼岸岛,而是一个未知的神秘荒岛,但是地图的来源女子是坚决不说。
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个地方,女子说她也是隐隐觉得,这岛上怪怪的,总感觉有人暗处偷窥似的,虽然白天天空百里乌云,海色湛蓝,但每到了夜晚,这里的仿佛会哭泣一般,整夜都在悲鸣,好似幽怨的亡灵,不断召唤着这里的生人。
在第五晚的时候,也是悲剧发生的一晚,那弯暗淡的残月刚刚爬到中天,船员们围在篝火旁边取暖,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的重重的心事,除了海浪声之外,没有一人主动开口言语。
纸鸢与女子去停泊在岸的船中,为大家取些储存饮水的水袋,等从船上回来的时候,接下来的这一幕,纸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些船员全部东倒西歪的躺在篝火旁边,走进开去,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不约而同,如死鱼一般的白眼珠,身上的皮肤干枯,紧紧的贴在骨头上,就好像是被人吸干了鲜血似的。
纸鸢见到这一幕,眼前恍惚,腿一软瘫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强忍着呕吐的yu望,她机械的转过头看去。
那女子也好不到哪去,水袋落地,颤抖的双手紧紧捂着嘴,惊愕的说不说一句话。
这些人莫名奇妙的死了?
等到两人缓过力气,挨个摸了摸他们的鼻孔,确定船员们都死了!
纸鸢忽然问起那个老头怎样了?看看去吗?
于是,女子拧起了柳叶般的眉,单手紧紧握住刀柄,带头冲向了老头的帐篷。
纸鸢紧随其后,反复提醒女子,让她小心行事。
帐篷里亮着烛火,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当女子掀开帐篷的那一幕,纸鸢看到,老头好似僵尸一样,死板的躺在帐篷里,紧接着,他猛地瞪开双眼,好像被饿鬼附身一般,恶狠狠的看着他们,眼睛里尽是通红的血丝。
在他的嘴边,血迹斑斑,那血液似乎还新鲜着,沾满了他的下巴。
女子说了声不妙,放开帐帘,回过头拽起纸鸢就跑,刚跑几步,就听见老头求救的呼喊,嘶哑凄惨!
女子于心不忍,让纸鸢在帐篷的不远处等她,他要去再看一看究竟。
可,女子还没进到帐篷里,就见那老头从里面扑了出来,他身手灵活,好像捕食猎物一般的野兽,眼瞅着就把女子扑倒在地,双手扣住了她的脖颈,女子被压的动都动不了。
虽然纸鸢离也有十几步距离,可也能闻到老头身上的血腥味,那味道让她再次反胃起来。
纸鸢那时手足无措,而且大脑一片迷茫,她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会变成噬血成狂的野兽呢?
纸鸢急迫万分跺着脚,眼看着女子被掐得快要不行的时候,她慌乱中,从地面找了一跟粗壮的断木,尖叫着冲了过去,抡起木棍狠狠的砸在老头的后脑。
碰的一声,木棍从纸鸢的手中被弹飞了出去,老头却好像没有任何事,只是迟疑了片刻,回头用那双血红的眼眸凶狠的盯着她。
纸鸢吓得心都快飞了出来,突然间,只见寒光一闪,她吓的紧闭双眼,一些灼热的液体溅在了她的脸上,摸起来有些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