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怎么行动?”向树问。
“呵呵..现在不可说啊,不可说啊。”青道长摇头微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向树也没有多问,只是见青道长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踏实不少,既然人家肯帮忙了,接下来,他只要尽力配合就好。
向树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我娘子今夜还会醒来,您要再看看嘛?”
青道长答:“不会的。”
“不会?”
“恩。”
青道长大致解释了一番,因为他师兄法力已经大减,那么咒语的作用也会失去大减,所以,白纸鸢这些日子,会一直沉睡,当然,解决此事的速度要快。
不然,白纸鸢这几日不吃不喝,也是经不起折腾的。
待到第二天清晨,院子依然清冷,阳光穿过空气的尘埃,孤独的洒在地上。
一大早,向树便按照青道长所吩咐,用卖苦力转来的银两,买回来些做法所用之物。
清冷的小院中,向树此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左手拎着一个破篮筐,上面盖着黑布,右手握着一只新鲜的莲花,上面还挂着水珠,看样子是刚摘不久。
青道长背着手,满怀心事的在院子踱着步,见向树进来,他微微点头说:“不错,让我看看。”
院内尽是破落的景象,向树将篮筐和水莲摆在残破的木桌上,喘了几口气道:“道长,按你吩咐,东西,我已经准别齐全,是不是今夜子时就动手。”
青道长默认点头,掀开黑布的一角,歪头向里面看去,篮筐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蜈蚣,黑乎乎的一片,甚是吓人。
这搁普通身上,光看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而青道长则不动波澜的看着那些蜈蚣,他嗯了一声道:“恩,不出变化,今夜子时动手,只是...”
向树擦了一把脑门的汗问:“只是什么?”
青道长小心的披上黑布,捋了捋胡子道:“怕是数量不够啊。”
“数量不够,我是按您所吩咐的,好不容易从药铺买来这二十条蜈蚣的?”
“是没错,只是,和我想的有些出处,数量虽然够了,可是个头差点。”
向树这时明白了,哦了一声,思索了会说:“要不,我再去买些?”说罢,他转身就想走,没走两步就回来了,脸一红,咧着嘴说:“那个,钱不够了,道长能不能。。”
“哎!”青道长尴尬的一笑:“修道之人,那里会有钱呢?这一路都是讨来的,你向我借钱,倒不如去和那些乞丐商量商量。”
闹了半天,两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穷鬼,向树愁眉苦脸的想,难怪人家说,一分钱憋到英雄汉,没想到今日我也会在钱上面摔跟头?
青道长道了声:”不打紧,材料只是辅助作用,能不能胜过我师兄,靠的还是实力,这样吧,你把东西小心保管,快子时在做准备!”
于是,向树听从青道长的交代,将一筐蜈蚣藏了起来,水莲暂时插在了水瓢里面。
就这样,两人糊弄了两顿饭,可怜巴巴的啃了些硬馒头,就着水,勉强吃下肚。
向树找了些话题和青道长聊了起来,详问之下才知,此人下山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抓他师兄回道观,交给众师兄弟处置。
青道长这个人也是马马虎虎,原本带了些银两,可在客栈睡了一觉之后,发现银两不翼而飞,定是遭了窃,没办法,这一路只能靠着微少的干粮度日。
恰巧,遇到向树,他见向树额头尽是黑气,本以为是有妖孽作祟,没想到这幕后的黑手,竟是他的师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一天过得十分漫长,两人苦苦等待,看着日头落了下去,这才开始准备起来。
青道长从背袋里掏出不少零碎,大红的蜡烛,黄纸,还有黄香等。
之后,他亲自将那些黑漆漆的蜈蚣挨个开膛破腹,向树在一边看着,胃里一阵搅和,头皮阵阵发麻,捉摸不透这老道到底是要搞哪一出?
很快,青道长将蜈蚣的血液装在碗里,大约半碗多,那血液红里透着绿,看起来甚是吓人,向树本不想看,却又觉得很新鲜,咧着嘴默默凝视着。
青道长沉思了下,吸了口气道:“怕是,不够啊。”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红色粉末,洒在碗里,用手指搅拌起来。”
向树好奇得问:“道长,这是什么?”
青道长答道:“蜈蚣血,加上朱砂,画符之用,不用问那么多,用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向树闭上了嘴,也觉得自己有些嗦,过了会,青道长打点好一切,又让向树像院子里的破桌子搬了进来。
桌子很是粗糙,那表面摸起来堪比砂纸,有一根腿短了些的,摇摇晃晃的,很不平稳。
没有办法,即使这样,也只是勉强用着。
破烂的桌子正对着大门口,青道长将一鼎金色的香炉摆在桌子中央,又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放了些铜钱,黄纸,还有那碗蜈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