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排档出来,吴迟走道的时候明显感觉脚下有些轻飘飘的,本想将酒精炼化,但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嘴上带着三分笑意,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大路朝老宋家的方向走。
晚上十点多钟,路上的行人虽有不少,但多是年轻时尚的姑娘小伙,步履也都是匆匆忙忙,像吴迟这样晃荡的着实不多见。
其实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吴迟每一步迈出去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不管他的身子如何晃荡,却总是不会倒下。所谓“醉生梦死”,醉酒的感觉与做梦大同小异,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来之后记下的也不是很多。吴迟发现喝醉之后更能够体会“醉拳”和“睡梦罗汉拳”的拳意。
真醉和假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尤其是醉意。古人曾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不彻底的大醉一番之后,如何体会醉意呢?
吴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放纵自己喝酒,此时没有八分醉也有七分,如果不是他刻意寻找醉酒的感觉,只怕现在早已一醉不起。
“狂醉何为号八仙,三郎宫里亦颓然。呼山绛节方无数,犯阙红旗自有缘。便醉携家船上去,已输傍舍瓮头眠。箕南颍北逍遥客,好笑仇池恋简编。”吴迟踉踉跄跄地走着,边走边吟这首晁说之的《朱郎元章以予不得宫观与诸侄有唱和见寄揽之》,往来行人觉得这小伙子说失恋算不上失恋,可不失恋干嘛神神叨叨的?纷纷觉得吴迟神经有些不大正常。
吴迟在这时候想起晁说之的这首诗其意是为了消除和褚平月之间的间隙,只是事情没他想的那么容易,一时触及心事,忍不住就念了出来,疯疯癫癫,倒也觉得快活。
“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
世间有松乔,于今定何间。
故老赠余酒,乃言饮得仙。
试酌百情远,重觞忽忘天。
天岂去此哉,任真无所先。
云鹤有奇翼,八表须臾还。
自我抱兹独,四十年。
形骸久已化,心在复何言。”
乘着兴致,吴迟又吟了一首陶渊明的《连雨独饮》,他的声音清脆且富有磁性,此时醉意盎然之间吟出来更是让人为之向往。吴迟心中也颇为得意,诗借酒性,酒成诗意,两者相得益彰,吴迟自己更是受益匪浅,哪里来管得了路人做何感想。
“两位,听了我这么久的诗,总有些感想吧?我们交流交流?”吴迟突兀地停下身子,对着空旷的大桥说道。
从大排档出来吴迟就察觉被人盯着了,只是他没有在意,在闹市中再猖狂的杀手也不敢轻易动手。吴迟引着他们一直向南走,到大桥下终于开口问道。
继续朝前走的话就到运河边了,若是不在进门之前把这两个尾巴解决掉,只怕他们会跟自己到老宋家,要是让老宋夫妻看到,只怕以那二位的热情性子,这哥俩又有一顿好饭吃。
“吴少好深的计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吴迟的侧面响起。
“嘿嘿,这小子还真够滑头的!”又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吴迟的另一侧响起,他的声音刺耳难听,让人无法辨别是男是女。
吴迟笑了笑,道:“承蒙两位看得起,一起找上小子。不知道是对小子的这颗人头感兴趣呢,还是对钱感兴趣?”
低沉声音的主人道:“有区别吗?”
吴迟道:“拿我这颗人头的话咱们就得动手,难免伤了和气;要是对钱感兴趣,咱们位面不成朋友嘛!”
嘶哑声音的主人奸笑一声,道:“臭小子, 我还有点喜欢你了呢!”
低沉声音的主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臭蝙蝠,别和他浪费时间,速战速决!”
吴迟脸色一变,杀手界有“蝙蝠”之称的一共有三个,其中两个死在他的手上,剩下的便是最厉害的“血蝙蝠”。传闻“血蝙蝠”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朋友,代号叫“眼镜蛇”,两人每次出任务都是成双成对,有传言这二人不是基佬就是相好。之所以有这么个传闻那是因为知道他们性别的人都已经死了,想判断的话只有问死人。
“原来是名震江湖的‘血蝙蝠’和‘眼镜蛇’,两位果然名不虚传啊!”吴迟恢复了冷静,出声道。
血蝙蝠继续用他那嘶哑的声音道:“既然知道我们的名头就请清楚我们俩不单单是为了钱那么简单吧?”
吴迟叹了口气道:“能将二位吸引过来, 想杀我的人肯定花费了不少的代价。事已至此咱们也不许多说什么,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眼镜蛇冷哼一声道:“听说‘狼王’也死在你手里,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有这个实力,还是江湖传闻太过夸大!”
“你来试试就知道了!”吴迟轻笑一声,继续道:“只是我有个问题不是很明白,今日遇到二位,不知可否讨教一下。”
血蝙蝠道:“说吧!”
吴迟腼腆一笑,说道:“你们俩到底是不是基佬啊?”
“小子找死!”眼镜蛇怒喝一声,脚下发力,身子已经冲到吴迟身前,脚尖连着三点,分别踢向吴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