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通幽。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在一个石室前停了下来。因为她灵敏的听神告诉她,前面石室有人。她侧耳凝神倾听,隐约听见“洞庭君山”等字。
说话的是七巧谷主,另外一人她却不认识。
“时永泰那小子如何处置?”一个声音清晰传出。
“等教主回来再决定。如果现在就杀了他,假设他打了诳言,我们既断了线索,眼前知道此秘密的只有他一人。”七巧谷主道。
“又岂止他一人知道,他的那位伙计难道不知道?”
“你这就不懂了喽,如果此事他的伙伴也知道的话,他又怎么还有心事跟他一路走呢?他如知道的话早就设法去取宝去了喽。”七巧谷主自负地说。
“谷主言之有理,洞庭君山通圣大王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教主只身前往,我看有些让人难以放心。”
“你这意思是派人接应他?”
“小人正是此意。”
“章付教主所虑甚是,老夫也有此意,只是谷中大小事脱不开身。”七巧谷主忧虑道。
“事不易迟,应早作断决,教主此去不远,如果我们日夜兼程,也许还来得及。”
“章付教主拿个主张吧!”
“依小人见,尽出本教精锐协助教主上君山取回宝图。”
“君山,君山!”七巧谷反复念叨,“君山乃通圣大王之地盘,他不仅本人武艺高强,更有钟相,伍尚声,王佐等一班好汉相帮,欲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君山走下来恐怕难呐。”
“谷主所虑甚是,所以我们更该不惜余力方能取回此图。”
“非也,珠宝虽珍贵,但怎及人贵重也,因为小小的一笔珠宝而将本教精锐往虎口送,实乃大大失策!”七巧谷主缓缓地说。
“那么我们坐视教主身入死地。”章付教主焦急道。
“这么说有些不妥吧,这是教主的旨意。”七巧谷主沉声道。
“她这么说过?”章付教主不安地问。
“是的。”
“她是体谅属下才这么做,我们决不可因教主宽宏仁爱而偷安,应该时时想到教主的德泽,教主对我辈仁爱,我们就更应该时时想为教主解忧分愁。”
“别忘了,我是她父亲。”七巧谷主沉声道。
“正因为你是她父亲,所以更应该多关心她。”
“章付教主,你是否说得有些多了吧,应该知道,七巧谷中人除教主,老夫,少谷主与你人开外,还有谁能独挡一面呢?虽然时永泰被困谷中,无法找我们的麻烦,但是那个姓鑫的小子却逃出去了,很难保证他不卷土重来呀,教主临行已分析得清清楚楚,断言金杰他们不久就会再来,要我提高警惕,确保七巧谷的安全。”七巧谷主威严地说。
“让教主一人在外,章某放心不下,我看还……”
“好吧,就烦付教主走一遭,前去协助教主取回宝图。”七巧谷主叹气道。
“弟子遵令,教中大小事全凭谷主料理。”章付教主恭敬地说。
“放心吧,有老夫在此,便有明月教存在。”七巧谷主自负地说。
沉重的脚步声传出,石壁传来板门的关开声响,尔后,石室归静。
静悄悄,无任何声响。
巫山老母重新点燃火折子,去寻找石室的门户,石门奇迹般地开了,她大吃一惊,慌乱地纵身跃开……于暗中观察动静。
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刚无意中踩中了石室机关,遇巧启开了石室的门户,待她发现没有危险之后,这才壮胆步入石室。此石室布置典雅,几乎使人想起宫殿中富丽堂皇的寝宫。她无意观赏石室摆设,刻意观察此室的门户,此门与另一石室相通,如不仔细观察,几乎以为是独户独门,再无进路。
由此门户前进,将会遇上些什么呢?会不会遇上七巧谷中人呢?
“巫山老母站在石室中央,费神地想。因为她也是住石室的人,深知石室内部结构之繁复,稍有不慎,便会迷路而步入绝地。略略合计之后,好奇与冒险精神驱使她继续前进。前面的路是人工开凿的,平坦光滑,没有高低不平的洼洼坑坑,虽然路越平坦,但她的心情却越来越慎重。”
因为她是江湖老手,深知自然障碍减少,而人为陷阱反而增加。基于此,她的心提到嗓子眼,警惕性提到最最高度。
阵阵语声传来,嘈杂而无韵。
她认真地聆听,少倾,便知眉目,前面右侧是七巧谷明月教徒宿舍。此时,教众正在划拳行令,“老五魁,巧七巧。”的酒令时时传来。
她避开右侧,转向左侧走去,左面这个石室门没有关,微微地敞开着半掩门。
她不去抚摸门扉,侧身走出石门,向另一石室走去,她不停地走过一石室又一石室,一连走了四四一十六个石室,这些石室都没有人影,当然也没有时永泰的影子。
她有些失望了,便回头朝外走,这一回头他不由呆了:她来时的门户不知何时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