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麻子冷笑一声,“哥问你一声愿不愿意是给你面子,你可别不识抬举!”
桃绛雪侧脸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
麻子脸上露出狰狞,左右看了看,瞧见此处不好发作,咬牙道:“回去收拾你!”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前面老秃头那边去了。
桃绛雪暗暗看了看麻子的背影。这个麻子,已经筑基,而她却只有练气中期的修为,论打斗肯定是打不过他的。她蹙了蹙眉,转而去看远处西坠的一轮红日。
傍晚的时候,葫芦法器载着一队凌云门弟子进入了黄沙峡谷。
黄沙峡谷就是由两壁秃山围成的一道狭长峡谷,峡谷之中寸草不生,甚是荒芜。
走到半路,山谷的两端崖壁上杀出几只妖兽,直蹦到他们所在的葫芦法器上,一众凌云门弟子纷纷掏出武器,就在飞行法器上与妖兽大打了一场。
桃绛雪也拿出轻铁长剑,随意的杀了一只妖兽。
而后大家继续前行,穿过黄沙峡谷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
大葫芦穿透层层云层,最后落在一个被低矮沙墙围成的小镇外边。
大家从飞行法器上下来,跟着老秃头进了镇子,来到一户偏僻的低矮沙土房子前站定。
老秃头敲了敲门,低声说:“张少爷,老朽来了。”
屋里传来一阵响动,片刻,门打开了,一个男青年大模大样走了出来。
这人二十来岁,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俊美无比。他不胖不瘦,穿着一身棕黄的云锦袍子,昂首挺胸的走出来,气派十足。不过,他修为却不怎么高,只有练气七八层的样子。
在他之后出来五个穿着土黄褂子的人,腰上都挂了一圈乾坤袋,身上还各自背了几条。
桃绛雪略略扫了眼,这后面出来的几个人修为都要比最先出来的那个人高,但是现出来的那个俊美青年身上只挂了三只乾坤袋。她略略扫了眼,这些人身上的乾坤袋加起来只怕不下百只,难怪要派遣弟子前来接应了,就算这些乾坤袋里的东西并不怎么昂贵,但是几百只加起来,也是价值不菲。
“张少爷。”老秃头对最先出来的那个俊美青年低声下气道:“老朽一接到你的传讯,就立马带着弟子们赶过来了,嘿嘿,张少爷,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你还好意思说是‘立马’,爷在这里等了四天你知不知道?”俊美青年一脸不悦的神色,骂道:“四天!知不知道?”
“哎哟这也不能全怪老朽啊。”老秃头促狭的笑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筑基丹试炼开始了么,两位长老都到流沙谷外边坐镇去了,所以只好派老朽来了。老朽修为低,这速度当然要慢一些了。”
俊美青年冷哼了一声,“还好没有遇到中宗门的人,要是遇到了,出了什么意外,就全怪你!”
“是是是。”老秃头谄媚的笑了笑,祭出飞行法器来:“张少爷请。”
那俊美青年翻了翻眼珠子,率先上了葫芦。
桃绛雪跟在一众弟子后边上了飞行法器,心中诧异。老秃头一个筑基后期的执事,却为什么对一个修为这么低的人毕恭毕敬的?
一群凌云门弟子站在飞行法器上,星夜返回。
走到第二日正午的时候,在黄沙峡谷中遇到一队御舟而来的白衣人。
两队人一碰头,二话不说,当即掏出武器火拼起来。
桃绛雪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卷入其中。她只好拿了轻铁长剑,站到人群后边,捏了法诀,驱使长剑随便攻击几下。
白衣人那边只有五六个人,但是修为基本上都是在筑基期。而凌云门这边虽然有二十多个人,但是只有三个筑基期的修士,其他都差不多是练气中期,两队人打起来,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
桃绛雪只站在后面浑水摸鱼,一边指挥长剑,一边听着前面在半空拼法术的人混乱的叫着:“打那个打那个!”
“谁啊?”
“那个穿袍子的小白脸!他是凌云门那个掌门张老鳖的孙侄子!”
“噢噢噢?掌门的孙子?就打他!”
一群白衣人都放出法器击向那个俊美青年,凌云门这边几个筑基修士同时去挡,一群练气弟子有的放法器去挡,有的放法击向白衣人,场面混乱不堪。
火拼了足足两个时辰,打得天都黑了,也没有分出胜负,倒是两队人都灵力耗尽,各自在各自的飞行法器上盘腿打坐,用眼神互瞪对方。
恢复了灵力,又打一场,依旧没分出胜负,个个打的七窍生烟,最后相互冷哼一声,各自而去。
凌云门弟子都或多或少挂了彩,都纷纷吃了些疗伤的丹药,在葫芦法器上打坐调息,桃绛雪也收了剑,就地坐下来。
那个俊美青年坐在桃绛雪不远处,因为目标明确,法术全冲着他来,于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他一边整理焦黑的没了形状的衣服,一边骂道:“该死的中宗门,我就知道会遇到他们!还好我聪明,没有自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