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咬着牙关,努力在这可怕的气势下挺直背脊,“我不会反悔的!我会做给你看!”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凌若夕笑得意味深长,看着眼前决绝如斯的男孩,她愈发的想念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小白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又在做着什么。
此时,某个被锁在一个巨大铁笼,被铁链捆绑住四肢的小奶包,忽然打了个喷嚏,“唔,难道是娘亲思念小爷了?”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凌若夕将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告诉了小豆子,当然,她所说的计划,仅仅是他需要参与的那一部分。
“能做到吗?”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但这一夜,房间里却无人能眠,昏暗的烛光微微闪烁,凌若夕慵懒的坐在木凳上,手肘搭住木桌,手掌轻轻托住腮帮,斜睨着一旁,正在擦脸的男孩,淡漠的问道。
“能。”这是他的机会!是他报仇的大好时机!他不会放弃的。
凌若夕微微一笑,对他的觉悟不予置评,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云井辰风骚的端着一个光鲜崭新的瓷碗,走进了屋,“尝尝,本尊的厨艺绝对比以前大有进步。”
他大清早就不见人影,原来又跑去做饭去了?凌若夕眼角忍不住抖动几下,“你真的有这么闲吗?”
“古语有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本尊可不愿见到你饿肚子。”云井辰邪肆一笑,眸光里透着浓浓的宠溺。
紧跟在他身后的暗水不自觉打了个机灵,妈蛋!明明生火的人是他,替他清洁灶台,清洁厨房工具的人,也是他,为毛到最后,反而是这男人能够得到凌姑娘的注意?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随手将一碗自己亲手做的面条递给小豆子,神情略显幽怨。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麻烦你,不要用这张脸对着我。”他伪装后的形象,与本来的面目相差十万八千里,话是动听,但谁让他顶着一张毫无美感的脸呢?凌若夕就是想感动,也感动不了。
“你嫌弃本尊了么?”云井辰故意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神情极其哀怨,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一般,看得凌若夕眼角直抖,有种想一巴掌将他给拍飞的冲动。
她抬起手掌,将他蹭到自己面前的脑袋给挪开,狠声道:“你非要在马上要做正事前,同我说笑么?又或者,你皮痒了?”如果是后者,她不介意给他好好的挠挠。
云井辰立即警觉,虽然他极其享受捉弄她的乐趣,不过,他可不想在外人的面前丢脸,如果凌若夕得知了他此刻的想法,绝对会气笑的,敢情他在外人面前做的丢脸的事还少吗?
“先吃东西,天亮后,动身出发。”她拿起筷子,直接无视掉面前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吩咐道。
小豆子什么话也没说,仿佛他们之间的斗嘴,完全引不起他的注意,他乖巧的坐在木凳上,抱着碗,吱溜吱溜吸着面条,也许是想着这或许是他的最后一餐,他吃得极快,到最后,整碗面条竟是连半点残渣也没有留下,就连那汤汁,也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难道暗水的厨艺有这么好吗?居然连汤都喝干净了?凌若夕无力扶额。
云井辰在暗地里直接向暗水扔去一个眼刀,这个混蛋!居然连厨艺也比自己好吗?
莫名其妙成为靶子,站着也中枪的暗水,特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话说,他做错了什么吗?不然,他们的表情干嘛这么奇怪?
用过早膳,小豆子细心的将房门锁上,手指不舍的滑过大门,似想要将这个承载了他太多痛苦回忆的地方,牢牢的记在心里,凌若夕站在院落中,也不催促,直到他转身离开,她这才道:“走吧。”
道别完了,自然也该去做正事。
离开时,院子里不少的老妇人纷纷走出房间,以为小豆子是要跟着贵人去做大事,她们挥舞着手臂,向他送行,饱经风霜的面容,刻着一道道时光流逝过后,刻下的纹路,但她们的神色,却是慈祥的,是友善的。
“谢谢大家这么多天来一直照顾我和爹爹,真的谢谢。”小豆子站在院子外那条漆黑,浑浊的黑色通道上,深深的冲着她们鞠了一躬,眼眶微微泛红,他却极力强忍着心头的酸楚,不愿哭泣出来。
待到他们道别完后,凌若夕这才带着人,缓慢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选择飞行,甚至连玄力,也被她压制在丹田中,步入地玄后,她已然能够空中玄力的释放,只要不是比她高出一个品阶的人,根本无法探测到她的修为情况。
七拐八拐的穿过巷子,繁华热闹的街道,映入四人的眼帘,比起第一天到来时的场景,此刻这里,明显更加热闹了,宽阔的街道上,沾满了穿着同样款式的白色长衫的男男女女,他们跟随着人群,缓慢的朝前方移动,双手合十,神色虔诚且专注。
“我怎么有种他们被鬼附身的错觉?”暗水狠狠的粗了错窜出一身鸡皮疙瘩的手臂,喃喃道,这场景真的很恐怖有木有?这么多人,却除了脚步声外,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就像是猛鬼过街,可怕极了。
小豆子站在凌若夕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