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愚昧,怎么被人用这种手段蒙骗?”凌若夕不屑的哼哼两声,对这些神殿的信徒,分外鄙视。
“你不是常说一句话么?不作死就不会死,他们自己作死,谁拦得了?”云井辰邪肆不羁的嗓音,从右侧传来,月牙白的名贵锦缎,将他峻拔高挑的身形,烘衬得淋漓尽致。
颜如玉,气无双。
活脱脱一只带着佛性的妖。
“还有两天的时间,姑娘,咱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暗水直接忽略掉这个最近一直找他茬的男人,严肃的问道。
他们来到这里,除了对付了些虾兵蟹将,神殿真正的高手,却是一个也没对上,如今他们风骚的等待着信徒的朝拜,而他们却要躲避外边铺天盖地的缉拿,简直太没天理了!
一想到山寨中惨死的兄弟们,暗水顿时有种只想杀上神殿,大开杀戒,来发泄心头压抑多日的愤怒与仇恨。
“不急,朝圣不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吗?咱们远道而来做客,怎么样也得给他们送上一点礼物才对。”凌若夕勾唇轻笑,漆黑的眸子里,乍现两道冰冷的寒芒。
暗水头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弄不懂,什么叫送上礼物?凌姑娘这话听着,怎么带着些深意?
“和一个智商不高的家伙讨论这种事,说得再清楚,他能懂么?”云井辰淡淡然睨了满脸困惑的暗水一眼,嗤笑道。
他忍!
暗水握紧拳头,努力忽略掉眼前这个存在感强烈的男人,不断在心里自我催眠着:他是凌姑娘的爱人,他是凌姑娘的爱人。
“半斤说八两有意思吗?”凌若夕各打五十大板,立场中立,谁也不偏帮。
“在你眼里,为夫竟已沦落到同他一样的地位了吗?”云井辰一脸痛苦的捂住心脏,似被她的话打击到了一般,玻璃心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是傻逼么?太阳穴抽抽的疼着,凌若夕有些手痒。
暗水被他说变脸就变脸的速度,给惊呆了,双目圆瞪,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砰!”忽然,一道劲风从房间的方向刮来,几秒后,一道小小的人影砰地跪在了凌若夕的脚边,手掌颤抖的紧紧拽住她的衣摆:“贵人,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我爹爹,爹爹他……他……”
小豆子恐惧得眼眶带泪,凌若夕面色一冷,当即拂袖,纵身飞入房中。
俩个男人拔脚跟上,一眨眼,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豆子的面前,他紧咬住牙根,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蹬蹬的跑进房间。
刚进屋,一股新鲜的,还未四散的血腥味,涌入鼻中,她身侧的温度骤然直降,整个房间似刮入了一次寒流,气氛寸寸冰封。
“是从床上传出的。”暗水沉声说道。
凌若夕微微吸了口气,抬脚走到床沿,还未走近,发霉的床单上那滩刺眼的血泊,便闯入了她的眼中,瞳眸蓦地一紧,她火速检查过病人的眼球、心跳、静脉,然后,又替他做了几次紧急心脏复苏术,但最后,她无奈的发现,这男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失去了生命。
她抓住被褥,将尸体盖上,尔后,转过身,凌厉的目光似两把刀子,刺向站在门口,脸色煞白的小豆子:“到底怎么回事?”
病人戒毒的情况十分好,没有意外,再过几个月,便能彻底摆脱毒瘾的折磨,她不过是出去闲谈了几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其中的缘由,只有这个贴身不离父亲身边,细心照顾的小男孩才知道。
“没救了吗?”暗水心尖一紧,有些不忍去看小豆子的表情,这个男孩有多在乎这唯一的亲人,这些天来,他们是看在眼里的,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他来说,将是一种怎样巨大的打击啊。
云井辰双手环抱在胸前,神色慵懒的斜靠在床尾,一条生命在他眼前流逝,他似乎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反而透着一种近乎漠然的不在乎。
即使这天下间的人通通死光,也不会引起他内心一丝一毫的波动,他的心很小,小到可以为了心目中最在乎的人,放弃所有。
小豆子嘴唇颤抖着,神色近乎呆滞,他机械的喃喃着:“爹爹怎么样了?爹爹他怎么样了?”
干涩空洞的眼眶,褪去了泪水,那是痛到极致的麻木。
凌若夕眉头紧皱,却没有选择隐瞒,“他已经过世了。”
暗水有些于心不忍,他甚至希望凌若夕能够选择隐瞒,但他也明白,这种事,她应该将实情告诉小豆子,毕竟,那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唯一一个亲人了。
小豆子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透着一股青色,小小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低垂下头,背后是明媚灿烂的阳光,他孤零零站着,仿佛站在整个光明的背面,无法被温暖所触及到的黑暗空间里。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我的爹爹!都是他们的错!”宛如乌鸦般泣血的哀鸣,带着刺骨的仇恨与愤怒,但他的语调却又超乎寻常的平静。
凌若夕转念一想,便猜到了让这男人彻底失去求生欲望,导致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