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是有人做了手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黑狼叫嚷得极其尖锐,极力想要解释自己的清白,只可惜,它和凌若夕到底不是同一种种族,她也完全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鬼医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敏锐的嗅到了空气里一股十分熟悉的草药味,脸色微变:“混蛋丫头,你让开,我来看看。”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应该是……
凌若夕机械的从地上站起,神色平静到好似一泓死水,未有一丝的波澜。
这样的她,看得众人心惊胆战,最可怕的,不是在愤怒中疯狂,而是将怒火完全压制住,没人知道一旦她爆发,会是什么样子。
就连一路上不停调笑打趣的暗水,此刻也乖乖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充当壁花。
鬼医蹲在地上,手掌不停的抚摸着草席下方的细碎灰尘,时不时放到鼻息下嗅一嗅,他的神色由惊愕变作了然。
轻轻拍着手掌重新站起,“丫头,这不关小宠物的事。”
黑狼猛地松了口气,看在这老头替自己解释的份儿上,它就勉强不计较他把自己叫做小宠物这回事了。
“恩?”凌若夕猛地挑起眉梢,凌厉的眼刀咻地刺向他,“说清楚。”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医能够理解她此刻的怒火,更没有计较她无理的态度,冷静的解释道:“这里有一种草药,是噬心草。”
对草药,凌若夕的了解仅仅是曾在云族的别庄里,看过一些药草本经,而噬心草的记载也在其中,她记得,应该是一味可以在人死后,保住身体不腐烂,不衰老的草药。
“说重点。”
知道她的心情有多急切,鬼医这才道:“这种草药虽说能够保证尸体不腐化,但是,若同另一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炼制成药丸,放入尸体的口中,便会产生一种奇效。”
说到这里,他幽幽叹息道:“我想,定是有人为这具尸体用上了这种药丸,这才导致,一旦有人接触,就会造成尸体瞬间消失。”
“所以,你的意思是,刚才我莽撞的触碰,导致了娘亲的遗体从此消失不见?”凌若夕眸光暗沉,宛如两个黑洞,让人琢磨不透其中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被她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鬼医顿觉压力山大,他是点头呢,还是摇头呢?若是点头,只怕她会自责,会内疚,但这毕竟是事实,无法改变也无法逃避的事实。
“也许这具遗体根本不是姑娘的娘亲的?”暗水呐呐的开口,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太高,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或许那什么二少爷打从一开始,就是在糊弄姑娘,想要用遗体当作筹码,从姑娘这儿换一条命。”
他越说越有底气,只是,当凌若夕冰凉的眼刀刺来时,他不禁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万一丫头当时答应了绕过他,却发现遗体不是真的后,他只会死得更惨。”鬼医斩钉截铁的反驳道,暗水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却有太大的漏洞。
诚然,云井寒方才的的确确是想要用这具遗体来作为交换,既然他敢这么说,必定有十足的把握,遗体肯定是在他的手里。
“呵,到头来,他还是坑了我一把。”凌若夕沉默了许久,嘴角缓缓滑出一抹狠厉残忍的笑,微微眯起的双眸,泛着铮铮杀意。
无人敢应声,他们垂下脑袋,承受着从她身上溢出的沉重压力。
“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地方。”凌若夕猛地闭上眼,波澜不惊的语调,从她的唇齿中滑出,“既然敢再最后摆我一道,呵,我就要让他在死后也不得安生。”
语调中糅杂的纯粹杀意,如同一道寒风,瞬间席卷过整个山洞。
“烧了这里,一棵树一根草也不许留。”说罢,她飞身跃出洞穴,背影迅速消失在洞口外的蓝天之下。
“啊,娘亲!”凌小白又一次被抛下,顿时幽怨极了。
“这种时候还是让凌姑娘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吧。”暗水难得的正经起来。
凌小白撅着嘴,用力点着脑袋:“小爷知道。”
他只是觉得,在娘亲难过的时候,自己没办法让她开心,为她分担,简直太没用了。
“伙计们,开始行动吧。”暗水卷着袖口,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微笑,既然凌姑娘有令,那么,他们必定会办到让她满意。
没过多久,一束冲天的火光从山巅的主事堂内焚烧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一条巨大的火龙,火龙张开血盆大口,吞没了殿外的浮云地,遍地的尸体被大火滋滋的焚烧着,连绵的山脉,更是变成了炽热的火球。
空气急速升温,整个云族被这翻腾不息的大火所笼罩。
一棵棵大树轰然倒下,一窜窜草丛,被烧成尘埃。
凌若夕凌空傲立在大火上方,冷眼看着脚下汹涌的火势,火光映红了她的面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云旭,这个没有你最敬爱的少主,没有你信任的同伴的地方,不该成为你的安葬之地。”她轻轻握住胸口的锦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