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赶紧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到凌若夕面前:“这是属下离开时,少主交代属下给凌姑娘的。”
“信?”凌若夕有些不愿去接,总觉得,这封信里的内容绝对不会是她想要知道的。
以她对云井辰那厮的了解,该不会……
见她迟迟不肯接受,云旭又往前递近了几分:“姑娘?”
“你直接念给我听吧。”食指轻轻抵住眉骨,她吩咐道。
云旭嘴角一抽,有些无奈的将信打开,迅速扫过一遍后,小麦色的肤色顿时红潮漫天,他啪嗒一声,将信丢到凌若夕肘边的木桌上,略带羞涩的开口:“姑娘,还是您自己看吧。”
这种信,打死他,他也念不出口。果然!她方才的预感是对的,这还真是一封情书,否则,云旭不会表现得这般害羞,凌若夕无力的叹了口气,“你家少主成天闲得无聊吗?”
她连看也懒得看,直接吐槽道。
“少主他最近一直在族里忙着事务。”云旭觉得自己有责任为少主洗清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在凌若夕心里的印象给扭转回来。
“你正经过头了。”凌若夕愈发感到无力,这对主仆,一个放浪形骸,一个正儿八经,简直像是两个极端。
云旭听不出她这话是夸奖多一些,还是讽刺多一些,索性也不接口,“姑娘,这信是少主百忙之中用心写的,您好歹还是看看吧,这可是少主的一番心意。”
面对他的请求,凌若夕终是拿起信,迅速看了一遍,她的脸色从正常到涨红,再到铁青,最后定格为酱紫色,面部的线条不住抽动,她真的很想知道,云井辰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如隔三秋?牵肠挂肚?他除了这些词儿,就没别的了?春天还没到,就开始发情?”啪地一声随手将信扔回桌上,凌若夕满脸鄙夷的说道。
但云旭却敏锐的看见了,她微微泛红的耳垂。
或许凌姑娘根本不如表面上表现出的这般气愤,又或许,她是害羞了?
“咻!”一道凌厉的玄力贴着他的耳垂飞过,云旭吓出一身的冷汗,茫然抬起头,却惊讶的发现,此刻的凌若夕,已是满脸怒容。
他头顶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完全不明白,她的怒火从而何来,也根本不知道,刚才他竟不知不觉的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什么叫害羞?”凌若夕笑盈盈的问道,指尖把玩着一支泛着银光的长针,她笑得眉眼弯弯,却让云旭心底不自觉升起了一股寒气。
双腿微微抖了抖,战战兢兢的道:“属下失言,请姑娘息怒。”
他怎么就傻到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就算那是事实,也说不得啊。
云旭懊恼得只想给自己一巴掌,满脸羞愧。
凌若夕冷哼一声,将银针收回袖中,“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想你不需要我提醒,也该知道。”
他乖乖的点头,哪儿敢反驳?
“至于你隐瞒我的事……”拖长的尾音,蕴藏丝丝危险。
云旭浑身的神经为之一紧,不敢抬头,唯恐泄漏了自己的心思。
“我不强求你说,不过,你最好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说罢,她带着一身冷气,从云旭的身旁走过。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身后,便传来了他的声音:“姑娘,请等等。”
嘴角弯起一抹满意的浅笑,她停下步伐,没有转身,似是在等待他主动坦白。
云旭迟疑再三后,终是咬着牙说道:“其实,少主在回到族里后,偶然间发现了一件事。”
不知为何,凌若夕心头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蓦地转身,静静地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后言。
云旭的神色略显纠结,“不知道姑娘是否还记得丞相府失踪的尸体。”
“你说什么?”她一个箭步逼近云旭的面前,单手揪住他的衣襟,“什么尸体?你说大夫人的尸体?”
云旭只是有些奇怪她竟称自己的娘亲为大夫人,见她神情激动,忙道:“是。”
“说清楚。”凌若夕用力克制住心头的惊涛骇浪,松开手,退后两步,“把你知道的事给我原原本本说出来,不要妄想隐瞒。”
她在刚穿越时,就发过誓,她会接手这具身体的一切,同样也包括那因前身而无故惨死的亲生母亲。
在刚回到凌府时,她也曾想要调查出大夫人的尸体究竟在什么地方,但不论她如何调查,始终没能找到蛛丝马迹,只知道,尸体在灵堂中不翼而飞。
她怀疑过轩辕家,怀疑过二夫人,怀疑过凌丞相,但却一无所获。
而现在,在她几乎要忘掉这件事的时候,云旭竟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这让她怎能不惊讶?
大夫人怎么会和云族扯上关系?凌若夕心里有无数的疑惑得不到答案。
她拧着眉头,眸光极其复杂。
云旭整理了一下被她抓出褶皱的衣襟,抿唇道:“姑娘,这事少主也是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