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眉头一蹙,深邃如海的黑眸缓缓扫过四周满脸不甘的男人,沉声道:“输就是输了。”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让众人满腹的怨言通通消失在了舌尖,当事人已经做出决定,就算他们再不忿,也只能妥协。
但那一双双不善的眼睛,却恶狠狠瞪着凌若夕,好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那么,希望前辈能信守承诺,待他日,我找到离开此处的方法,随我一同离去。”凌若夕微微一笑,缓缓丢出了一个炸弹,炸得这帮人头晕目眩,半响没能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和老大之间居然还有这种约定?
“开玩笑吧。”暗水一脸惊愕,狠狠掐了恰自己的脸蛋,尖锐的疼痛正在清楚的告诉他,他并非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哼,我非你,断做不出背信弃义的事。”说罢,绝杀凉凉的轻哼一声,再不去看凌若夕一眼,“鬼医,解药呢?”
老头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扭着老腰,从山坡上纵身跃下,笑呵呵的道:“绝杀啊,你可别怪我,我也是被这混蛋丫头给逼的。”
他可不想被绝杀记恨上,赶紧撇清关系。
“一丘之貉。”简短的四个字,却让老头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瘪瘪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扔向他。
绝杀随手接过,从药瓶中倒出一枚药丸,扔进嘴中。
很快,体内作祟的毒药便被稀释得一干二净,涣散的玄力迅速回归,疲软的四肢也重新恢复了力气。
“想要我替你卖命,等你找到出去的方法再说不迟。”抛下这么一句话后,他飞身而起,身影迅速滑过屏障,离开了战场,跃入山谷中。
没过多久,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巨响从山谷里传了出来,凌若夕茫然的眨眨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
山谷上方,尘嚣在轰然巨响中窜起,飞沙走石中,绝杀的身影再一次出现,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漠然道:“今日你赢了,此处从此便是你的居所。”
凌若夕心尖一动,顿时肃然起敬。
或许对于这个男人,她终究是低估了他的风骨,此人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君子,哪怕有关于他狠厉、血腥的传言颇多,也掩盖不了,他一身刚正、直爽、拿得起放得下的本质。
凌若夕鲜少佩服谁,但此刻,她却真的对绝杀生出了一丝佩服。
这时候若谦虚的说什么不肯搬进去,那是对他的羞辱。
她正色道:“多谢前辈。”
绝杀微微颔首,再没多说半句话,飞身离开了。
亲眼见到这连番变故的众人,此刻仍是一脸的惊滞,他们料想过各种各样的结局,甚至幻想着凌若夕一旦被打败,将会被绝杀用怎样的酷刑折磨,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
“暗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轻声问道,在这里除了绝杀,也就只有暗水说话能算得上数。
“先去找老大。”暗水眸光复杂的看了凌若夕一眼,当即转身,追着绝杀离去。
目送围观的众人一一离开,凌若夕这才抬脚,朝一号山谷内走去,穿过那道天然形成的巍峨山壁,刚进去,她便难得的吃了一惊。
那宽敞的石地上,由绝杀亲手雕刻出的石像,如今已倾述化作了断壁残骸,碎石凌乱的洒落在地上,几乎没有任何一尊是完好无缺的。
“这绝杀,还是这般决绝……”老头看着眼前狼藉的场景,幽幽感慨道。
“他是个君子,当之无愧的大丈夫。”凌若夕真心实意的夸赞道,绝杀所表现出的正直,让她愈发想要将此人纳入自己的手下,不是碍于赌约,而是得到他发自内心的忠诚。
“我说啊,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居然敢和绝杀立下这种赌约?”老头忽然间想起她方才和绝杀的谈话,顿时伸出手,戳着她的脑门,阴恻恻的教训着她,“绝杀是什么人?这次要不是你侥幸得胜,你以为你能打败他?”
“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性命胡闹?”凌若夕扭过头,避开他的手指,女人的头就和男人的腰一样,不能碰。
“你还有理了?知不知道我瞒着所有人悄悄给你炼制无色无味,还要克制他修为的毒药,有多难?还不快谢谢我?”老头骄傲的挺起胸口,要不是靠着他的毒药,她能这么容易打败绝杀么?他才是这次战斗中最大的功臣有木有?
回应他的,是凌若夕向殿宇走去的背影,老头气得直跳脚:“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想要过河拆桥吗?”
“娘亲,他好吵。”凌小白撅着嘴,一边牵着凌若夕的手腕,一边瞪着后方追来的老头。
“这是更年期的症状,年纪大了难免的。”凌若夕悠悠然说道,虽然不清楚这更年期是个什么意思,但怎么听也不像是好话。
“混账!你这个欺师灭祖,不尊老的混账!”老头气得不断发出噗哧噗哧的喘息,想他鬼医纵横深渊这么多年,啥时候吃过这种瘪?
“师傅,师姐她就是这样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