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井辰微微一笑,也不接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执起面前的酒盏,就着杯沿抿了一口,一股邪气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不少女眷看得是口干舌燥。
明明只是一个饮酒的动作,却让她们的少女心砰砰乱跳。
他的无视让凤奕郯有些下不来台,面上的笑多了一丝僵硬,眉宇间更是浮现了些许薄怒。
“王爷,咱们是不是该先解决姐姐的事,再与东方公子攀谈?”凌雨涵善解人意的说道,轻轻扯着凤奕郯的衣袖,为他化解了眼下略显尴尬的气氛。
凤奕郯顺着台阶走了下来,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不错。”
说罢,他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南宫玉:“陛下,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置我北宁如无物?”
这罪名太大,如果南宫玉点头,再度维护凌若夕,势必会被说成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他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凤奕郯还在不依不饶,身侧平息的气息猛地一乱,一丝戾气在他的面颊上闪过。
“皇上,三王爷说得没错,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许是看出他的不悦,南宫归海门下的一名文官当即进言。
“是啊皇上,此时断不能拿南诏来胡闹啊。”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出声附议。
出声的这帮人全是拥护南宫归海的门生,安静的御花园顿时嘈杂得宛如市集,这帮人以各种理由向南宫玉施压,仿佛他若维护凌若夕,便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一般。
南宫玉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冰冷的注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这帮人,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凌若夕饶有兴味的眯起眼,这样的局面在她的预料之中,至少还有三成的武将面露迟疑,没有和南宫归海一起同流合污。
“叮当。”酒盏轻轻搁置在桌面上的细碎声响,忽然间传入众人的耳膜,他们齐刷刷的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红衣男子。
“诸位大人,如此为难一个小女子会不会太过分了?”云井辰挑眉问道,嘴角那弯邪肆的笑容愈发扩大。
“东方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名朝臣不满的问道。
“在下只是有些看不过去,一个为了南诏挺身而出的女人,竟被诸位这般刁难,你们可是忘记了,北方的灾害是谁力挽狂澜解决的?灾银的短缺又是谁一次次出面募捐?”并不算响亮的声音,却宛如惊雷炸响在所有人的耳畔。
他们面色怔然,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是啊,皇后为了解决北方的灾情,不惜拿出私房钱来救助难民,可是现在他们却是要群攻她,这……
“东方公子,这是我南诏国的国事。”眼见群臣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动摇,南宫归海当即出声,暗指云井辰管得太宽,插手了政务。
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浑身的邪气愈发浓郁,好似一只正在假寐的狮子,既危险又带着一股该死的性感!不知道让在场多少女眷看得心花怒放。
“在下再怎么说也为这次的灾情出了一份力,如今竟是连一句公道话也说不得了么?”云井辰讥笑一声,好似黑洞般深不可测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摄政王,在他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注视下,南宫归海觉得自己仿佛是透明的,所有的心思,所有的心机,通通被此人看透。
心底不自觉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惊骇与恐惧。
身体微微一抖,他狼狈的躲闪开云井辰的目光,他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怎会被一个晚辈看得心里发虚?
云井辰满意的将视线收回,嘴角的笑多了一丝讥讽,“方才听三王爷说,要与南诏国兵戎相见?”
他故意咬重了最后的四个字,似好奇,更似嘲弄。
这个男人便是她昔日的未婚夫么?呵,论样貌比不上自己,论大度,也比不上自己,论实力,不过是区区蓝阶巅峰,不值一提!
在心里将凤奕郯从里到外剥皮掂量了一番,最后云井辰得出一个结论,比起他,自己才是最适合那个女人的男人,一想到她曾被灌上他的姓氏,甚至险些嫁他为妻,他心里就忍不住嫉妒起来。
恼怒的目光狠狠转到凌若夕的身上,夹杂着淡淡的委屈与控诉。
凌若夕明显愣了,这男人又抽了么?干嘛突然间摆出一副好像被自己抛弃的样子?
南宫玉不停的打量着他们二人,见他们无声对视,眼底迅速窜起一团愤怒的火苗,“好了,朕的决定不会改变,若夕是朕的妻子,不论她曾经犯下了什么事,朕都不会在乎!”
说着,他示威似的想要去握凌若夕的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手掌时,被一束森冷得好似刀锋般的目光盯上,指尖微微一颤。
“咳。”凌若夕强忍着笑,随手将手臂从桌上放下,捧起酒盏,遮挡住唇边那抹恶趣味的弧线,对眼前尴尬的气氛视若无睹。
凌小白茫然的眨巴几下眼睛,他好像看见了南宫叔叔和坏叔叔之间的刀光剑影。
在那股威慑感十足的目光下,南宫玉缓缓将伸出的手掌收了回来,心底对这位少东家愈发的反感,甚至有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