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不停歇,无名岛流离的这些人,为了生存,慕容紫英和多玛寻了一座洞来安息,计算着如何来为璇玑做最后的补救将她唤醒。
二人各自觅食,钓了些海鱼烤将来吃,慕容紫英道:“我们需打造一艘巨船,方能抵御骇浪惊涛,渡过恶海。”多玛道:“这岛上有吃有喝,我们自不会死,需先救得我徒儿,才可造船。”慕容紫英道:“这却自然。不过,先生,这几天你可见过段子陵与云天河?”多玛道:“你是想确认云天河死没死吧?你也够歹毒,干么非要致死人家,我便瞧他老实,是个纯货。”慕容紫英道:“先生有所不知,云天河乃中原武林界盟主,统带各路门派一心卫唐,实与我复辟之心大有不同,虽然他与我要好,可却背道而驰,成了现今最大的阻碍,你说,该留否?”
多玛心想:“此人的歹心足盛雷奥,我若不与他,日后必将我结果;我若与他,无论功成与否,我必也无宁日。”却笑道:“确该如此!不过我还真未见到师兄,估摸也在此岛一端,有待搜寻。”
慕容紫英道:“他走不远,想必隐于某处,拿着云天河的尸身哀愁呢!”多玛道:“你那剑刺得不浅!可稍微偏离了丝门道……如果未伤及要害,以我师兄的功力,五七八日便可为其修复,待到过后再计算它们便也不易。”
慕容道:“嗯?难道我敌不过他?”
多玛道:“你的剑法至柔,主内。他的剑道属烈,主外。主内的法门奥秘渊深,没有个十几年的修为难以登极峰,而主外的法门由各人的体质所定,云天河便是一例,练就阳刚之术,资质足够,数年便可登极,以你处攀爬当中,迎对登极之力,你说易也不易?”
这几句分析令慕容紫英心下暗自叹嘘,云天河的体质堪比常人,几十年后我虽登顶,却也敌他不过,此时心中不免有了择术不当的悔恨,说道:“道法高深,那不必多说。可由时光推移,修道之人在前期可未占一点好处?”
多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非也!道术包罗万象,不似外刚单一连成,其中的优处我也不必多讲,你个琼华弟子自然懂得。可‘养生’这一点是各项法术所不及的,好比云天河活五十岁,你便可于六十、七十甚至更久远,琼华历代祖师有短命的吗?你说是也不是?”
慕容紫英只淡淡笑道:“如此说来,我的功力登极,对手便死了,这好似道家的真善忍,不斩对手于剑下,只待他花甲,便杀人于无形,可笑啊!”
多玛道:“我见云天河不像短命鬼,若真有那一天到来,你便玩他如蝼蚁般,岂不有趣?”慕容道:“可惜江山易主啊!即便得了天下,又有多少能力可稳住后半生的荣华?眼下不是凭空阔谈这些事的时候,这座岛我必清理一番,免得遭人耳目!”
他二人哪知,这座洞穴正是段子陵疗伤的地方,事情就是如此之巧,才有奇闻讲诉,多玛与慕容的谈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输气中的段子陵无法将双手从云天河的背上拿下,口也无从说话,只待过了七日,云天河便也生龙活虎,当下段子陵心中正钦佩造密室者的独到心思,“正视天下,而教天下无从窥望”,正乃大师手笔。
又过了一日,是段子陵疗伤的第四日,还需三日便可。
清晨,慕容紫英顶着雨入洞进来,将剑匣倚了,席地烤火,对着面前坐禅的多玛怪声怪气地说道:“你当真没看到他们的踪迹?”
多玛的语气也极为僵硬,“怎么,你搜遍了整个岛没线索?进食饱胃,再寻便是了,何来这个熊气?”
慕容见他一副不打紧的样子,更加恼怒,“浑不知这是甚么鸟处,植皮果蔬色彩奇异,均不可正食,且阴雨绵绵,连猛兽也无,没个打牙祭的物件,真个邪!”多玛见他如此,便不理睬,径剥鱼翅而食肉,但听慕容紫英问道:“此海域通达幽海城,这座鬼岛唤作何名、有甚来历、你应晓得罢?”多玛道:“连御剑千里的你都未见过,我这个身居海底、闭门不出的人,哪里知晓?幽海城漩涡将我等卷入幻境之地,也未尝不可,瞎超些甚么心?这里可吃海味,饿不晕,少进些肉食,身体里便少份浊气,愈是轻盈。”
慕容道:“既可捕捞鱼食,足以证明还未远离人界,如有一本《山海经》必能查出此地端详。”多玛道:“此地连绵飘雨,不见数日明媚,实属奇特,恐有外界高手掌握着这里,那我们要出海便难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徒儿这几日不曾转醒,别事且休论,唤醒她,我们再作法离开此处。”
慕容道:“这个容易!先生灌输真气与她,不出几日必能收效。”
多玛岂会教他所骗?单独运气正浓期间,若对方暗下杀手,那便必死无疑了,“我折腾了几日,气虚已尽,再加虚耗,恐会留下终身之疾。”慕容心想:“你个生气勃勃,怎装作病来?”笑说:“莫不如你我二人合力,如此缓冲,费虚极少,也可存力造船,欲远离此岛,何如?”多玛想来此计无碍,当下应允。
二人前后盘坐于璇玑身边,多玛掌其胸、慕容掌其背,笑问道:“先生可曾饱腹?”多玛道:“一顿吃饱,可三日不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