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他心爱的皇后到底是在害羞什么。他们成为夫妻,实属不易,如今能名符其实,该是可喜可贺才对,还用得着躲躲闪闪吗?
“皇上,不管娘娘做了什么,请您千万不要怪罪娘娘。”冬儿跪下来,“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娘娘心里是有皇上的。”
赫连恒挫败失笑,被这对儿主仆弄得头痛不已,“冬儿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来一趟呢,您可要加油,奴婢告退喽。”冬儿对自家主子寄予厚望,活像是个嫁不出女儿的小老太婆,又客客气气堆着笑对赫连恒行了礼,才下楼去。
赫连恒没有继续在门外傻站着,他堂堂帝王,也委实不习惯与人隔着门板喊话。
门内,湛蓝却还背挡在门板上,天真地以为,挡住这道门,就能挡住他。
后窗开阖,窗外冷风袭入,眼前风动影晃,黑色龙袍的身躯岿然屹立眼前,山一般,仿佛万年不倒。
不巧,她正与绕在他身上的栩栩如生的腾龙对上了眼睛,此时此刻,壮伟的身躯挡住她头上身上全部的灯光,她只恨不能缩成一只小蚂蚁遁逃而去,更忍不住暗责自己愚蠢,可……开门逃走已经来不及。
他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红透的脸儿,见她并非是生闷气,才道,“说吧,你所谓的亏心事是什么?如果是让苍龙为靳颜立衣冠冢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如果是你给靳颜写了血书手帕的事,也不必再提。”
她以为,元宵节那天晚上的事,他不会再提,却没想到,他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我要说的……都不是这些,而且,我也不认为,那是我亏欠你的。”
“既然如此,就抬起头来。”他不满意她与他相对还是躲着她,看不到她美丽的眼睛,摸不到她的心,他心里空虚难耐。
见她还是僵持不语,他抬手,力道温柔地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既然打定主意说,就别嗦了,快说,否则……”他俯首,唇凑向她的唇瓣,不明白为何只分别几个时辰,竟会如此思念。
“我说!”既然他非要这样面对面,她便看着他的眼睛说好啦。湛蓝紧张地闷咳一声,硬着头皮鼓足勇气,“赫连恒,对不起,我……我和……我和夙焰……上床了。”
她声音哆哆嗦嗦,似断断续续的潺潺流水,总算汇聚在一起,他凝眉寻思着,怔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他修长的指仍是勾在她的下巴上,她就保持着仰视的姿态,暧昧的姿势,他只需近三寸,便可以吻到她,但……时间仿佛凝固了似地,他温柔的神情定格凝固,并无太大变化,只是有一抹复杂的笑,从唇角眉梢一闪而逝,眸光愈加幽深莫测。
注意到她的双颊没有刚才那么红,反而变得有些苍白。他鹰眸这才愠怒眯起,怒中却又透着三分复杂难辨的笑,以至于他的神情更疏冷可怕。“皇后,还在怕朕?”
“皇上贵为九五至尊,臣妾理当敬且畏!”湛蓝看进他幽深的眼底,却如履薄冰,差点被吸纳了魂魄去。“皇上……不生气?”他的眼神,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