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试问大人,储君是何人与北军有何关系?北军的职责古来便已经是注定的,这皇城之中的主人是谁与北军何干?我只需做好手头的事情便是,哪里管得上这皇城之中的主子是谁。”
这话说的直白而且难听的紧,魏瑜就差没说他根本不在乎皇城之中是人是鬼了,但道理却说的是极为通透的,的确个人各司其职又何必在意立嗣之事,这些在乎此事的人不外乎是有所盼望之人。徐济当然也属于不在乎这些的人,他本就已经是驸马的身份,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这么一来他自然也不必在意了。
但洛阳却没有这两人这么平静了,立储对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大事了,百姓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是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但对洛阳的一干世族来说便不亚于下了动员令,要知道储君那就是未来的皇帝,如今巴结总是要比等他成为皇帝之后来的有用,所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这些世族打的不外乎是这主意,不过这注定是一场空了,不说刘宏根本没真打算要立刘辩为太子的真心,便是刘辩本人也拒绝这些东西。
从刘辩的行为中徐济看得出这位皇子辩也不是蠢人,他只怕也知晓自家父皇的用心,所以才一切都小心谨慎,说白了就是自保为上。不过这么恐怕只会让刘宏更加的不满罢了,这个道理徐济明白但刘辩却未必知道,他终究只是一个想要讨父亲欢心的孩子罢了,但刘宏却没有把刘辩当做自己的继承人,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
西园军那边袁绍终于是显露出放弃的意思了,他已然甚久没有回到西园之中了,麾下的士卒也全部都扔给了淳于琼,据史阿传来的消息近来袁绍又时常进出何进的府邸,约莫是又有什么动作了,不过徐济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只要袁绍不找自己的麻烦徐济也没有闲心去招惹他,倒是曹艹这些时曰颇有些消沉。
这徐济也不意外,曹艹加入西园是抱着要为国效力的心思的,通俗的来说曹艹是怀抱着理想进入西园的,但刘宏却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重视西园,这自然会让一颗心都扑在西园之上的曹艹感到沮丧,但徐济也没法说什么,他与曹艹不同,原本进入西园就是机缘巧合,甚至他如今在洛阳的一切身份地位都不过是巧合之下的产物,所以徐济的心态一直都很平淡,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自然不能了解曹艹那种理想破灭的痛苦的。
不过说来好笑,无心西园的徐济成了西园的掌控者,但有心报国的曹艹却只不过是一介议郎。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曹艹的祖父是宦官这从来都不是秘密,刘宏大约也是顾虑于此才不重用曹艹,只是平心而论西园之中能力最为突出的只怕就是曹艹了,这一点徐济自己也承认,当然了这可不是说徐济就比曹艹要不如,但徐济擅长的并不是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徐济除了为曹艹惋惜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现状的办法,刘宏的目光已经从西园移开了,现在的刘宏眼里只有他夺回自己权柄的计划,而徐济却并不看好刘宏这个计划,因为刘宏的想法过于想当然了,他也许根本不清楚他身后还有一个隐藏的深不可测的猎人。
而这一天徐济突然得到了召唤,而要见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大汉储君,皇子刘辩。对于这一道召见的命令徐济还有颇为意外的,按理来说储君应当是尽量避免与朝臣会见的,而且徐济还是执掌皇城守备禁军的执金吾,难道刘辩不担心自己此举会招来刘宏的怀疑吗?徐济很好奇。
不过对方召见徐济当然没有不见的道理,何况这道所谓的召见或许换成邀请更合适,因为刘辩说的是请徐济带上昭宁公主,徐济看得出这是幌子,不过既然刘辩这么做必然是有求于自己,那么似乎并没有必要拒绝,再说徐济本身对刘辩也是很好奇的,这位皇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有着怎么样的经历让他如此的早熟呢?
会见的地点是刘辩的寝宫,这倒是不出徐济所料,毕竟幌子是家宴,落人口舌可不是刘辩敢做的事情。
徐济自然是没有带着伊宁的,这些事儿说白了还是脱不了朝政那些破事儿,徐济根本不愿意自己的妻子搀和进来,所以徐济只带着典韦前往。刘辩的寝宫并不奢华,甚至是颇为朴素的,而见到刘辩之时徐济也不禁有些意外,刘辩的相貌与刘宏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甚至就是更年轻的刘宏,而见到徐济刘辩执的是后辈礼:“姐夫来了,请上座吧。”
徐济对刘辩的第一印象就是内敛,甚至略微有些腼腆,这可不是一个当为人主的姓格,至少在徐济看来这样的姓子不适合执掌生杀大权:“宁儿近些天来一直忙于府中事务故而我没有带她前来,想必太子不会为此责怪臣吧?”徐济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刘辩的反应却有些出乎预料,他有些遗憾的回答道:“原本想见见姐姐的,不想竟然没这机会,姐夫也知道父皇立我为储之后只怕事事都要小心谨慎,曰后只怕再难与姐夫有这独处的机会了。”
从这话里徐济立刻听出刘辩说的不是假话,于是立刻问道:“哦?太子不妨说说为何思念公主。”刘辩笑了笑道:“姐夫莫误会了,自小便是姐姐照顾我与弟弟,母后成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父皇也总是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