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计。徐谦这才稍稍放下自己板着的脸,而此时他也注意到了一只一言不发的梁惇,他对这个小伙子是有印象的,从襄邑带来的这千人中他最看好的便是这个年轻人,他比其余的士卒都要更加沉稳也更懂得自己应该做什么。说实话若是不知道自家主上的计划徐谦也觉得眼前的这事儿又是无聊又是无益,所以麾下的这些士卒们抱怨也好,不满也罢,他都能够理解也都能接受,但是梁惇的表现却是在有些奇怪了。
于是徐谦走到了梁惇身边开口问道:“子温,你为何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若是不满大可说出来啊。”梁惇抬头看向徐谦笑了笑回答道:“将军此言差矣,身为士卒本该依令而行,我等皆是军人,自当谨遵上命。至于不满,将军还是莫要戏言,子温不发一言只是为了更快的做完这些事情罢了。”徐谦闻言奇道:“莫非子温不奇怪主上下令为此究竟是何意思?”
梁惇憨笑,随后正色回答道:“子温并非聪明人,但也晓得磨去猜上官的心思,即便此事真的毫无意义我等身为属下也唯有照做而已,而且子温虽不知此事究竟有何意义,然着巨额却告诉子温督邮大人所图只怕,是为了击败张邈。”最后的半句梁惇压低了声音,而徐谦闻言更是双眼一亮,随即又平静道:“莫猜了,好好办事吧,督邮大人的意思你自然会看到的。”说罢便转身离去,而他身后的梁惇眼中却已经是坚定无比的确信之色了,自己的感觉的确是对的,虽然徐谦没有明确的确认但是他的态度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实际上当然也是如此,徐济之所以需要如此多的装满砂石的麻袋正是为了击败张邈。而今曰的一战之后张邈自然是更加坚定了固守的心,至少在他有解决办法之前张邈是绝对不会在出营与徐济交战的了,但这么拖下去显然并不利于徐济,所以徐济的计划也显露出来了,他要偷营!
但这样问题就来了,张邈为了固守甚至特地加高了营寨的坚固程度,而且把握的十分严密,想要常规的偷营显然不切实际,所以徐济设下这么多的伏笔就是为了让张邈掉以轻心,首先是逼张邈正面交战使其了解到与徐济正面交战自己的胜算渺茫,此时张邈的心思全在如何破解高顺的陷阵营之上,当夜通过装满砂石的麻袋强行铺设一条越过营寨的“道路”。而徐济之所以要不断的将自己的大营迁移,目的不只是为了逼出张邈更是为了方便自己今夜的行动!
很显然,从计划开始到现在都完美的执行了,张邈也没有丝毫的意识,这简直是最大的利好消息,而一旦越过了张邈设立的坚固的营寨接下来失去了营寨保护的张邈的部队就不得不面对高顺麾下陷阵营近乎无解的绞杀了,而且为了避免张邈逃走徐济还布置陈到去断其后撤的路径,徐济为了自己击败甚至是击杀张邈的这个目的已经殚精竭虑了,而现在看起来这个计划的成功率也是极大的,至少目前来说张邈还毫无知觉,浑然不知死之将近。
那么此时的张邈究竟在做些什么呢?自收兵回营之后张邈就一直自己待在大帐之中,当然不是因为这一战没有得胜而失望,而是在思考究竟该如何处置徐济麾下的这支叫人头疼的步卒,正面交战除非是有同样装备的精锐,否则张邈不认为会有胜算,但是这样一支士卒花费绝对不低于骑军,相较于这样一支步卒张邈显然是更加倾向于骑军的,何况自己也没有时间去组建这么一支步卒,所以还是要另寻他法来解决。
但这说起来不过是三言两语,而实际上张邈却依旧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自己想要解决这支步卒花费恐怕也不会小,要么便是强弩,要么便是自己也弄出这么一支步卒,否则自己想要解决陷阵营都要花费两倍于其人数的代价甚至更多,而这样的一支步卒确实也算是极为可靠的依仗了,张邈相信陷阵营就是徐济真正的杀招了,至少目前看来自己似乎根本美誉解决的办法。
的确,面对这样的一支军队是叫人无奈的事情,但张邈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终究还是要与徐济正面对决的,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须找到这支看上去接近无解的步卒究竟有什么不足之处又或者是可趁之机,而张邈已经想了数个时辰了,结果却仍旧一无所获,也就是说他还是只能用最愚笨的办法,借助军械,当然,这一次他还让人调来了陈留县仅有的两具床弩,这种玩意儿的威力是惊人的,试想用以发射长枪的弩会是怎样的威力?一旦这些军械运抵圉县,那便是张邈要解决徐济之时,所以为了这些紧要的军械能够安全的运抵张邈甚至不惜调派出自己的亲军护送,可见他对此的重视。
不过张邈是注定等不到那一天了。夜幕降临了,此时双方的大营之中都遍布星星点点的灯火,双方激战半曰虽然胜败未分却都是有些疲惫了,此时远远看上去双方倒是意外的和谐,只是这看似和谐之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潮。
时近三更,双方的营中也只剩下巡逻的守备的火把和营门处的火光了,而此时徐济也终于开始了动作,从大营之中隐隐绰绰的有人影从营中鱼贯而出,而相同的是他们都背负着一个装满了砂石的麻袋,没见过的人也许很难想象数百人都扛着一个麻袋的景象是如何模样的,而现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