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已经被冲散架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巨大的浪头到底是怎么来的?阎柔的头脑已经完全陷入了混沌之中,唯一清楚的感觉是他已经沮丧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这一回已经是输得一败涂地,只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不过他倒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对他俩说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败在了谁的手里,更不知道南匈奴何时出现了这么高明的人物。在这思绪混乱的情况下,阎柔的耳边只听见士兵们充满惊恐的呼救声,不由得心中暗叹:北人入水,还真是不知所措的居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河水稳定下来,水位下降,阎柔更早已经被冲得神思恍惚,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直到后背传来了接触到一处干燥的所在的感觉,阎柔才终于放下心来。在恍惚之间只听见一个带着异国声调,略带沙哑但是却异常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给我把他弄醒。”顿了一顿,那个声音又响起道:“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先生,否则怎可能迅速地打败常林的军队?”
这时,已经有别人的手开始在阎柔的身上活动,当当然是为了要把阎柔的弄醒。与此同时,一个雄壮的声音响起:“呼厨泉大人,我只不过是为你和于扶罗单于提了一个醒而已。真正值得夸奖的是匈奴的勇士们。”
“先生,你太客气了。对了,这时候想必我哥哥的军队也已经强渡过谷远击溃常枘的军队了吧?哈哈,这些蠢人绝对想不到先生故意倒用声东击西之计,哈哈,声东,仍然击东。”
呼厨泉?那不是于扶罗的弟弟吗?声东击“东”,该死,自己还是被人家算计了。对方好高明的手段!
说话间,阎柔已经睁开了眼睛,缓缓转头,注视着周围,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张英俊至有些邪异,挂着懒洋洋笑意的异族青年男子脸容,在这青年男子的边上,乃是一名威风已极的大汉,这大汉浑身上下带着一种沉思者的气质,显然是有着过人的智慧,这在武将的身上是很少看见的,尤其是配上这大汉堂堂的相貌,更加显得威风凛凛。尤其引人注目的是这大汉右眼角上带着一块胎记,令人印象深刻非常。这大汉显然孔武有力,他身边的战马的得胜钩挂着一把巨斧,份量极沉,看起来触目惊心。
阎柔看了看身边的人,见到周围人都是匈奴人,向来知道匈奴人对待敌人的残暴的他,知道今曰恐怕是难逃一死,索姓把心一横,破口大骂。
周围的匈奴人虽然听不明白他在骂什么,但是却知道从这汉人的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便要上前殴打阎柔。
“哼!”一声冷哼声传来。阎柔却只觉得心头一震,张了张嘴,竟然骂不出声来,这声冷哼乃是那大汉发出的,别人听入耳里,只觉这声冷哼特别深沉有力,像能触到灵魂的最深处,但落在阎柔耳里,却如遭雷殛,不由得看向那大汉。
只见这大汉冷然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多言?你这等破口大骂真有如泼妇骂街,亏你还是读书人,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有辱斯文!此时此地,当知自己死得其所,就像吃家常便饭一般,何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阎柔这一辈子何曾听过这一顿骂?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不过却又觉得痛快淋漓,不由得勉强站起身来,哈哈笑道:“阁下说的好!我阎柔的确是斯文扫地,所谓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快哉快哉!”言罢就欲抽出腰中佩剑,拔剑自刎。
岂知,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阎柔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个铁箍扣住一般动弹不得,不由得愕然看向阻止者,原来是那大汉。
只见那大汉双目烁烁放光,看向阎柔,沉稳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颤抖道:“你说你是谁?阎柔?”阎柔愕然点头。
那大汉抓着练习的手腕一阵仰天大笑,声震四野。而后声音转冷,看向阎柔道:“没想到我要找的人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转过头来看向有一点目瞪口呆的呼厨泉,冷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人我要带走,没有问题吧?”呼厨泉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己的点了点头。
那大汉抓起阎柔,走到一匹战马的前面,翻身上马,转过对呼厨泉道:“呼厨泉大人,我去去就回。”言罢,策马便走。
这时,有一名匈奴兵的将校骑着马来到呼厨泉的面前,愤愤然道:“呼厨泉大人,这个汉人太狂妄了,我们不如还是杀了他吧!”
呼厨泉看了一眼这名匈奴兵,沉声道:“我的勇士,草原赋予你的生命是有意义的,我们不能白白丢了姓命,雄鹰不可以和猛虎决斗,这个人的勇武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而且我们还要依靠他的计谋,更何况这个人乃是袁术派来的使者,我们不可以得罪。”那人郑重点头。
这些话远去的两人是不可能听到的,阎柔本来就已经被那一阵大水冲得昏头胀脑,全身虚脱,现在再经战马这么一颠簸,更是有一种小腹之中翻来覆去的感觉,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想吐,而此时阎柔心里却在想,自己是否认识这个大汉?怎么这大汉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一副凶恶的模样?莫非和自己有仇,但自己怎么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