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比如说?”顾兔兔不死心的问。
柏原滕宠溺的望了她一眼,正经道:“你说,一只鸡和一只鹅同时放进冰箱里,鸡冻死了,而鹅没事,为什么?”
“为什么?”顾兔兔白痴的问了一句。
柏原滕看她的目光越发宠溺,自豪的说了一句,“因为鹅是企鹅。”
“……”顾兔兔很想收回刚才的发问,太幼稚了。一时的窘迫,让她脸颊微红,她缓缓抬起头,问,“那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莫臣安曾经想要告诉你事实的真相,被你拒绝了,我以为你不想知道关于过去的任何事情。”
顾兔兔苦笑,那只是她的自我逃避。
“我现在想听了。”
“好,”柏原滕叹了口气,将车停好后,两人扶着江边的扶栏,他缓缓开口,“以前的兔子,如同一团盛放的火焰,她着最强大的暴发力。现在的你,多了一分平凡,消磨了过去的锐气,如果过去的你,是一朵盛开的玫瑰,那么,现在的你,是一朵惹人怜爱的幽兰。”
盛放的火焰,充满锐气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自己?
她不知道。
她早就忘记了。她不禁在想,她怎么会是一个放肆的人呢,如同玫瑰般肆意绽放,是她吗?
可是,柏原滕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欺骗她。
“或许是因为生活磨平的了我的锐气。加上有了蛋宝贝,面对生活的艰辛,多了三分认命。”
柏原滕点头,“确实如此。”
“那你……我是说我,过去的我,和你是什么样的关系?”顾兔兔迟疑片刻,有些犹豫的问,“对于你,我究竟是谁?”
“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顾兔兔摇头,“那些事情,我早就忘记了,只是……有时候会从那些模糊的梦境中惊醒,醒来发现只是梦,这才松了口气。”
柏原滕侧头,认真的看着顾兔兔略带忧色的脸颊,心底隐隐作疼。
是他扰了她的美梦吗?
“你梦到了什么?”
顾兔兔迟疑了,她该对柏原滕说出心底的实话吗?如果柏原滕听到她说,她以前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他看她的眼光,还会如此温柔宠溺吗?
应该不会吧。
除了柏原滕,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她以前做过什么事情,也不会知道,她究竟是谁。
那些事情,她是不是真的做过,她也不确定。
“梦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少年,还有我和其他孩子,我们为了食物拼上性命,你死我活。我们打斗,争夺……那个模糊少年对我很好,每次都将他的食物分给我一半。”
“那是因为你也肯将自己的食物分我一半。”
除了她说出的这些,她还梦到了许多血腥,恐怖,背叛,虚伪、修罗一般的场景,在梦中,她可以视人命如草芥,肆意将一个人的脖子扭断,直接对着一个活人开枪。
还有许多许多她不愿意忆起的场景,每次惊醒时,她差点不能呼吸。
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宝贝,她也没有提过。
她对柏原滕也有所保留,她不知道为什么。
“还有呢?”柏原滕的语气十分柔和,却多了一比强势。
顾兔兔轻点头。
柏原滕明了的说:“那个时候,我们只有十来岁,兔子,其实,这些都不是梦,那是被你遗忘的记忆,这些场景,在中东,我也经历过,我们在一起长大。”
“中东?”
“对。”柏原滕的语气很淡,“如果你想回去看看,我可以带你去,去看看我们曾经的家。”
家……
顾兔兔沉默。
“你还记得以前那幢白色的别墅吗?”
顾兔兔摇了摇头,柏原滕说:“那就是我们的家。”
家……她真的拥有过自己的家吗?
车子停在了一家主题餐厅前。
侍者泊车,柏原滕带着顾兔兔进了餐厅。
此时正是晚上七点钟,正值用餐的高峰期,可是,墙壁和屋顶那耀眼的壁灯,倒挂的水晶灯,让人晃得睁不开眼,外国大师的油画,到处可见,色调轻快,却不失沉稳,很有质感的一家餐厅。
当侍者将她领到一张长达三米的西式餐桌前,顾兔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桌子很长,悠扬的小提琴在角落里演奏着。
顾兔兔和柏原滕遥遥相望,餐桌上的烛台将两人 的视线隔开,银质餐具手感很不错。
“你……你包场了?”
柏原滕点点头,“你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
望着另一头的柏原滕,顾兔兔只觉得,这滋味,真有点耸。
对于所谓的西方礼仪和生活方式,她承认有些地方值得借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