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刻意忽略他对别的女人的好,我想要把所有看到的画面当成空气一般不存在……”
“可是每次从噩梦中醒来时,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不想爱他……”
“不,我根本就不爱他……”
“……“
不知道陆月究竟喝了多少,到最后,她说出的话,顾兔兔完全听不懂。
她知道,陆月只是为了发泄心中那些为了爱而受的莫名委屈。
“给我一杯XYZ。”不忍看到陆月一个人喝闷酒,顾兔兔随口道。
可是她一说完,就被自己说出的话语吓了一跳。
有XYZ这种酒吗?
洒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眼前不施粉黛的年轻女人,熟练地摇动着调酒杯,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很久没有客人点这种酒了……”
顾兔兔有些尴尬地喝水掩饰自己的不安,“真的有这种酒?”
洒保轻笑,“XYZ,二十六个字母的最后三个字母,繁华如斯,万相皆空,没有退路,悬崖峭壁。是一个美丽的红发女子教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酒保说到那个红发女子时,顾兔兔脑海中第一眼冒出的,竟然是被轩辕皓轩寻找的白纱。
或许,只有白纱那样的女人,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美女。
夜渐深,酒吧也变得热闹起来,仅着胸贴和短裙的兔女郎踩着十寸高跟鞋在卡座间漫步。
不须片刻,一杯底层红色,中层蓝色,上层透明色的混合液体被放置在顾兔兔面前,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XYZ,酒吧的冷色调,让透明的酒杯沾染上一层嗜血光彩。
仿佛前世今生,她曾经一个人独自存活于同样的场景。
太过熟悉的感觉,让她头痛欲裂。
扬手一挥,她猛然抬头,将一整杯XYZ全部灌入喉头。
苦涩夹杂着三分甜,入喉后,片刻的灼热,那一杯液体化作一股清泉贯穿她的身体。酒精的后劲让她清醒片刻,看了眼身旁的陆月,却是依旧十分精神。
陆月灌了口清水,拿起座位上的包包,“不管你是小贝,还是兔兔,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顾兔兔咽下喉头的苦涩,一片沉默。
“陆月,宝贝想认你做干妈,你愿意吗?”
陆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天啦,谢谢你,我总算在这么多个坏消息中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我有一个干儿子了!”陆月完全就是人来疯。
看到陆月嘴角的笑容,她不禁想到邓年年,那个看上去有点胆怯,却中途辞职的女孩。
“兔兔,我先去趟卫生间,要是我掉卫生间里了,会让人来叫你的!”陆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扬起的那抹张扬竟然是如此苦涩。
顾兔兔只觉得喉头一阵灼热,却早已忘记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六年来,她过得比普通人还普通,为了生活,做过不少蠢事,她没有袖手遮天的本事,必须屈服于金钱。
从贩卖小饰品,被城管赶,到做酒店服务生,被吃豆腐,却只能忍气吞声,家政,女佣,兼职钢琴,她做了她能做的,才让生活无忧。
不管宝贝有多大的本事,她只想靠自己,真正养活一家人。
对,就是一家人,她一直想要的家。
她不跳舞,也不再喝酒,她默默地闭上双眼,想要捕捉脑海中更多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莫臣安说的过去,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重新要了一杯清水,如果她知道魅一杯清水就两百,她一室会当场吐出来。
喝完杯中的水后,朝卫生间的方向望去却是依旧没有看到陆月的身影,她站起身来,去找她。
刚到昏暗的走廊上,就看到一对互相依偎的男女在彼此纠缠索吻,不小心经过时,她刻意低下头,努力不打扰别人的好事。
抬头看到女卫,她正准备进去时,耳边却传来一道低沉男声:“小姐,是陆小姐的朋友吗?”
“你认识我朋友?”她眯起眼,光线太暗,她勉强可心辨别眼前男人的脸庞,看上去还算老实,身着酒吧侍者的统一服装。
“陆小姐身体有些不舒服,已经在上面的小店预定了房间,让我来通知您。”
顾兔兔轻笑,这倒像是陆大小姐会做的事,谁让她钱多呢?
“她在哪间房,我去找她。”顾兔兔松了口气,陆月酒量估计也不好,让她上去休息也好。
不过她还是要确认一次。
“陆小姐交待过让我将您带到她的房间,我拿了陆小姐的小费。”待者有些尴尬。
她不再拒绝,“好吧,你带路。”
电梯在她面前缓缓合上,随着眼前最近的风景消失,顾兔兔眼前也只剩下一片黑暗。
就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鼻息内猛然闯入的迷药让她动弹不得。
“呜呜……”她全力挣扎,却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