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恒回忆起自己的老长官特别来精神,崇拜地说:“苏营长是东北讲武学堂毕业的,按他的能力早该高升了,可他平日里心思都在下边,跟兄弟们打得火热,抓训练、抓军纪、抓伙食,和咱们一起吃饭训练,咱们营都服他,是全旅最有战斗力的营。请使用访问本站。”
黄志军听了介绍对苏营长肃然起敬,军阀队伍里这样有操守、有思想的军官还真是少,即使有很多也被排挤掉了,东北军的郭松龄、杨宇霆这些有文化、有思想的不都被排挤的难以立足吗?忍不住问:“这样的军官恐怕在军阀部队里吃不开吧?”
“真叫你说着了,咱们旅长、团长、其他营长多的是跟着大帅巡防营时的老人,大多不识字,也不懂指挥,全是军阀习气,没事就喝花酒、打牌赌钱,敲诈大户和商人。咱们苏营长心眼好、人正派,见不得那群胡子的行径。官长们也不喜欢他,把俺们营打发到贫瘠小镇,苦差难事都是咱们。”
“哎,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当年也是陕南保安旅的,被红军俘虏才参加革命。跟你说的一样,还是咱红军、八路军把咱们这些泥腿子当人看。苏营长参加抗联肯定打了不少胜仗吧?”
“苏营长和你们陈司令挺像,打仗不吃亏,主动寻找敌人的薄弱环节、灵活自如地扯动敌人的防线。游击队一成立他亲自去侦察敌情,回来就带着咱们百十来人悄悄渡过辉发江跳出了鬼子包围,南下到桦甸、辉南、金川、柳河、海龙、临江一带,围着吉海铁路沿线打游击。”
“你们那时候不是跟着杨司令吗?怎么独自出击了?”
“咱们那时还是海龙游击队,归海龙县委管,杨司令他们归省委管。反正抗联的隶属关系很复杂。我也搞不太清楚。当时民众抗日活动基本停止只有咱们那几片还有些抗日组织,所以鬼子汉奸都集中过来,海龙呆不下去了,不走就得死。苏营长就把咱们带到江南了。”
“离开根据地不是更困难了吗?”
“俺们当时也是这么想,可事实证明,包围圈外边敌人力量薄弱的多,漏洞也多,有的屯子里只有五六个兵,有的警署里才十来个人。不长时间咱们就配齐了枪支,密营里弹药粮食都有,随时都可以获得补充,撤退时很快就能找到落脚点,不怕鬼子的封锁。”
“老听你们说密营,密营是干什么的?”
“这是山上土匪们创造出来的秘密据点,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山林里修的窝棚板房,里面存着粮食、弹药、有的还放着药材、铺盖,出去行动时可以利用,一般人找不到,只有自己人才能通过记号寻找到。苏营长就学了来,在咱们活动区里修建了好多这样的密营,部队不至于忍饥挨饿缺少弹药,还能遮蔽风雪。”
“这是个好主意,哪天你得给我好好介绍一下,咱们进了山里少不得也得用上它。这里不比华北,那里有咱们的百姓,这里都是无人区,还真得想法解决补给问题。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杨司令的部队后来也跳到了江南,我们经常配合他们行动,那年咱们打三源浦,苏营长会说日本话就化装成鬼子军官,我们化装成鬼子兵,还绑了几个战士当俘虏,混进了敌人据点,鬼子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我们打死了十几个,还活捉了鬼子稽查局长,捣毁了满铁工程局和警察署,烧毁了二鬼子营房。”
“你别说,我们陈司令就爱这么干,我们在张掖、华北,只要有可能经常伪装偷袭,还没失过手呢。”
“我在法库也听孙铁虎团长说了,所以见到陈司令感觉特别亲近。我们在江南动静一大,鬼子不高兴了,调来了大汉奸邵本良的皇协军一个旅前来讨伐,杨司令指挥咱们大范围机动,拖着邵本良在山里打转转,然后咱们合兵一处攻打他的后勤基地柳河县凉水河子和鬼子的重要据点八道江镇。据点里都是些老弱伤兵,没费啥劲就攻了进去,缴获了大批物资和武器,队伍也扩大了一倍。”
“这才是咱红军的打法呀!有苏营长和杨司令领着你们邵本良恐怕不是对手。”
“可不是,这老小子以前就是咱东北军里的团长,山匪出身,投靠鬼子以后剿了十几只抗日武装,鬼子风他当了少将,手里有7个团,最后栽在杨司令手里了。翻过年咱们海龙游击队奉命佯攻柳河引诱邵本良的主力救援,杨司令的一军独立师在他的必经之路黑山嘴子设下埋伏圈,把他的两个精锐营击溃,缴获一门大炮,四挺机枪。接着,又利用二鬼子迁营的机会,在大荒沟再次伏击了他一个营,俘虏就有100多人,截获了40大车军用品。”
“这样机智灵活的指挥人才太难得了,要是在陈司令手底下肯定受到重用,他在三师吗?我老黄要好好敬他几大碗酒。”
“哎,牺牲了,要是他活着,南满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苏营长不仅指挥作战善于动脑,常常以少胜多,而且关键时刻勇猛异常,冲杀在前。就那次打完八道江镇咱们随杨司令撤到老坡口被闻讯赶来的鬼子重兵围击,他带着咱们游击队留下阻击掩护独立师突围。坚守两个小时后,他端起机枪领头杀开一条血路,向敌群冲击。当大家冲出重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