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整只手腕被卸下,十指连心的痛楚,让刘雨嫣凄厉惨叫,疯狂的摇晃着头,在刘雨歆手中挣脱着……
“嫣儿——”刘振东老脸如白纸,瞳孔微缩的看着披头散发,被卸了一只手腕的爱女,心痛难当!扑倒牢门柱子上,伸手往里抓。嫣儿…“…歆儿,你快放开嫣儿,她可是你堂姐,你怎能如此凶残,残害手足,你这是要逼死她啊……”
冷右单手抓过他的后衣领,如噙着一只小母鸡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给拧起,往对面的牢门丢去。
刘振东的佝偻的身子砸在牢门的柱子上,由着力道身体反弹往地上砸去,彭的好大一声响。
能被抓进这里的囚房,皆是有几分眼力的。隔壁几间牢门里的囚犯自冷右和刘雨歆进来就知两人不是一般人物,也不闹腾,皆在一旁屏住了呼吸看好戏。
看到谭大人被官兵带下去更是幸灾乐祸,更甚至是出了口恶气。
如今瞅着刘振东这有钱势的老爷人物被丢出去,扑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各个如打了鸡血,双手抓着自己牢门的柱子,目光落到冷右身上,全是崇拜!
冷右冷声破空而出,“刘振东,谭祖业便是前车之鉴,今你一人一念之差,可株连三族,你好自为之!”
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谭大人是万贵妃手中的棋子,亦为贪官污吏,王爷将刘雨嫣扣在他的地盘里,其目的自然有找机会除去谭大人的嫌忌,但更多的也是帮衬王妃除去镇国公府中一切不利的因素。
刘振东,万不该将主意打到王妃,亦或是王妃娘亲头上。
这,皆是犯了王爷的大忌!
刘振东浑身一震,不过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他脊背发凉。抖着老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扶着身旁的牢房柱子颤慢的爬起来。
在看向对面牢房咽喉命门扣在人手中濒临死亡却执佑的看着他求救的爱女,沉痛的闭了闭老眼,僵着身子渐渐别过头去,不忍在看!
“唔唔啊呜…呜…”刘雨嫣单手无力的板着掐在自己咽喉的手腕,眼角泪花闪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爹爹身上,涨青的脸色,渐渐充血,呼吸却越来越弱,疯狂而痛苦的目光慢慢的只剩绝望——
爹,救救嫣儿啊,嫣儿不想死,爹——
刘雨歆看着她微弱下去的呼吸,拍打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逐渐变得无力,眼前这张绝色面容涨红青紫,半边脸上布满伤痕,她眼中的痛苦绝望神色彻底的取悦了她。
只要她紧扣她咽喉的五指,微微一动,手中这条生命便彻底的结束了,在也不会威胁,伤害,辱没她的小邵儿,她的娘亲了——
只要她微微一动!
刘雨歆这刻是兴奋的,这种控制着别人的生死大权,看着一个高高在上,朝你趾高气昂不将你放在眼中的人,在自己手中慢慢的濒临死亡——
这过程是漫长而又快意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由身到心都是舒爽的——
“绝望吧!绝望就对了,你好好看着,那张丑陋的老脸,这个你爱着疼着一心护着的老爹,在你快要被别人弄死的时候,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恨吧,恨就对了,你要记着你爹是用你的命去救他自己的命,他夫人,他小妾,还有他三个儿子的命……他整个东院的命,都是用你刘雨嫣一条命换来的——”
刘雨嫣将眼睛挣到极限,眼泪模糊了视线,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稀薄,眼前爹爹的身影越来越远……
目光在不是高高在上不屑讥讽傲慢的,变得绝望,淡漠,无神,空洞——
冷右看向抓着柱子努力支撑自己身体的刘振东,眉头微皱,侧头朝刘雨歆道,“我们该走了。”
这是在提醒她,刘雨嫣暂时还不能死。
刘雨歆垂下眼梁,很想就一个用力将刘雨嫣给掐死,一了百了,只差临门一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刘雨歆是不甘的!紧紧的盯着手中快垂弱的生命,半晌才将手收回,看着刘雨嫣的身子如无骨的蛇从自己手中瘫痪到地上,双眼放空如一具没有神魂的空洞尸体,眉梢剧烈的跳了两下,收在衣袖中的五指,攥成了拳头,指尖用力的掐着手心——
那一瞬,理智回笼如被热油烫着了肌肤,灼人心肺,猛地转身朝外奔去,脚下的步伐略微凌乱,如逃避着背后洪潮猛兽追赶般,朝外疾走!
冷右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王妃还是心太软了。随即面色恢复淡漠,抬步跟上。
一路无视数十道落到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到牢房门口,朝守在两旁的官兵吩咐道,“看着里面的囚犯,别让他们生事。待刘振东离开后,将刘雨嫣押往府尹,跟府尹大人留下话,这女子是重罪,好生看住,等候王爷发落!”
“是!”两官兵一同应声,气势刚硬带着股杀气,其中一个官兵道,“右副将,那刘振东该如何处置?”
“现在动不得,在留他两天狗命!”
两官兵严肃的点头,目送右副将跨步离开!
追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