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所坐多为正道英雄,江湖豪杰,有几个于四年前参战过的人立时认出她来,惊道:“你是众神教蕃幽堂堂主蓝芳芳。”
此言一出,众多江湖掌门齐声惊呼,各自言道:“好你个妖女,竟然赶来捣乱,怕是不知死活了吧?”
“哼,来得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看你还往哪里跑。”
比起那些江湖之士的愤怒,青定禅师、九虚子、银狐仙子倒显得安然许多,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一句责问也没有。因为他们很清楚,她能够自由进入乾坤殿,必是得到允许,甚至还与涔沄派有所关联。
“诸位莫慌,蓝芳芳夕日虽为蕃幽堂堂主,但四年前已委身下嫁于我派弟子令狐轩,抛却恶念,善举尽做。”古扬的一席话直直印证他们心中所想。
但夕日,众神教多杀江湖门派,惨死者居多、灭门者也不在少数,一众江湖掌门却不依不饶道:“今日恩果岂能抵偿昨日罪过?”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
“何况邪道永远都是邪道,何来改邪归正之说。”
令狐轩看众怒齐放,当下护身于蓝芳芳身前,怒道:“芳芳乃是我内子,为人丈夫,当保妻周全,你们若要报仇,尽管找我寻怨。”
“狐轩是我徒弟,芳芳是我徒媳,身为师父,亦不会看着他们受欺负,诸位莫不是来捣乱的?”子净平常最是嫉恶如仇,眼看这些江湖门派的掌门借机发难,哪里容得下心中的一口气,便是右手都已移往剑柄。
众江湖人士顿时被吓破了胆,那狐假虎威的个性真是令人讨厌,均是往后一缩,在没人敢说半句话。
古扬看气氛瞬间凝固,呵呵一笑,扬手道:“诸位,蓝芳芳现在归于我涔沄派门下,等同半个涔沄弟子,她的往昔罪过我涔沄派自会严审重罚。当务之急,乃是应付杀生盟、众神教的围攻。”
“阿弥陀佛。”寂善轻颂佛语,道:“天下兴亡与一小女子私怨,孰轻?孰重?还望诸位好生斟酌。”
素心真人已与蓝芳芳相处多日,只觉她不过是个为爱而变的普通女人,也帮着道:“哼,女人天生力薄,被男人所忽视,怎么到头来,什么英雄豪杰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却还要嚷嚷着报仇吗?”
便是银狐仙子、九虚子亦点头帮腔。
眼看天仙宫、蓬莱派、枫极门、玄灵寺都帮着蓝芳芳,那些江湖掌门也不敢多说什么,强笑一声,各自言道:“……好,我绝天门今日便以大局为重,暂且压制夕日。”
“为了苍生,为了天下,我们也忍。”
古扬见事态得以缓解,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转而看向蓝芳芳,问道:“你适才所说的用毒是何意?”
蓝芳芳行上一礼,道:“我夕日久居蕃幽堂,精通各种毒药,若加以炼制,必让他们前脚踏入汨山,后脚便入鬼门关。”
蓝芳芳刚一提议,只见下方的一众江湖掌门又开始起哄:“古扬真人莫要轻信于她,说不定她只是诈降为卧,随时反扑。”
“毒药之事,非我正道所长,到时局势得不到控制,必反被敌人所擒。”
“兹事体大,不可相信外人啊。”
子净看他们气焰嚣张,得寸进尺,怒道:“你们是来相助的,还是来捣乱的,莫以为掌门态度谦和,你们便无所顾忌,涔沄派乃修仙重地,岂容大声喧哗,都给我收声,否则莫怪我这法玄长老以派规将你们赶下山去。”
子净在江湖之中,素来威严极高,他那火爆脾气更是众所周知,一声怒喝道出,那群江湖掌门又如缩头乌龟一般,进了龟壳。
现下的情景正是需要子净这么个唱黑脸的人说话,古扬心中一笑,道:“好了好了,诸位都是来相助我涔沄派的,说的也是个理。用毒乃邪道专长,不为正道所取啊。”
蓝芳芳道:“正因为正道事事依循光明磊落,才让得贪官更加猖獗,匪盗更加放肆,有些事并不能以德服人,而要以暴制暴。”
古扬乃天下玄门正宗的一派掌门,怎能同意这等观点,摆手道:“正道行事自有准则,若以暴制暴,岂非与邪道无异?”
便在这时,青定禅师开口了:“非常时刻,应用非常手段,若用毒能够克敌制胜,不妨一试。”
寂善大师跟着到:“本来我佛慈悲,但若大是大非之刻,确应折重就轻,虽不愿看到尸横遍地,但无可奈何之下,也唯有如此,但愿死后,能得佛祖原谅。”
银狐仙子同意道:“是啊,若我们光明正大抗敌,而对方却暗施伎俩,我们必然吃亏,甚至落败,到时受苦的可是天下苍生。”
便连九虚子也道:“东海本是仙气凝聚之所,却也在四年之间被邪道搞得乌烟瘴气,若正道连最后的根基力量也保存不了,神州大地,何处还有安宁?”
对于这点,向来不拘泥于小节的素心也道:“我们正道就是因为太看重是非对错,才被杀生盟趁虚而入,也时候改变改变,反将邪道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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