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涌中天,洒下淡淡月色,本因寂静如死的九天顶出现了难得的吵闹,那一堆堆火焰仿佛人们心中的愤怒,卷扑猛燃,映射人心。
“温无情一定要杀,这等贼人,离经叛道,怎能留他性命?”说话的是位年约三十的男子,仪表堂堂,眉宇之间与司徒苑杰十分相似,而他正是司徒苑杰的父亲司徒马。
“无情大哥对我们肝胆相照,他不过是爱上一个女人,何错之有?”阳立顶十分敬重温无情,力排众议,为他解释。
岂料司徒马反道:“我妻子婉儿被姬敏敏所杀,他们这对狗男女,你还要我不杀?莫非你也是他们一伙的?”
有些话,阳立顶本不想说,但司徒马污蔑他,只得不留情面的哼道:“整个涔沄派谁不知道你司徒师兄嫉贤妒能,婉儿心慕无情大哥,你为得所爱,用言词骗取回家,还好意思妻子妻子大呼小叫。”
婉儿也是涔沄派的弟子之一,倾心温无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结果让司徒马骗取回家,还生了个儿子,结果在去年婉儿无意间被姬敏敏所杀,司徒马的怨恨便在那时生起,谁也不能阻挡他复仇。
这些事,本是公开的秘密,但阳立顶当众说出,仍是有些不合时宜。便有旁人劝道:“阳师兄,算了,别提那些事,司徒师兄也是极不开心的。”
说话之人细声轻语,温如绵羊,身形婀娜,窈窕娉婷,实在是一位不得不看的人间美女,只是怀里抱着个女婴,让人有些意外这种极品美女竟然当妈了。
“齐文霞师妹,我说的不过是事实。”阳立顶脾气本也不好,既然卯上自不会退步半分。
司徒马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我是你师兄。”
“你们二人都少说一句,大事当前,莫自内乱。”这时说话的乃是站在齐文霞身旁的男子,只见他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中正和平,像书生多过修道之人。此人正是齐文霞的夫君沐能羽。
但司徒马、阳立顶的争吵声却越来越大,直将齐文霞怀中的女婴都吵哭了。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连若水都被你们吓到了。”这次说话的是一对夫妇,男的帅气,女的迷人,直是郎才女貌,正是姬小雨的爹娘姬少枫、清薇。
“若水?”云吾梦本躲在岩石之下偷听窥看,听闻若水二字不禁一声惊呼,伸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齐文霞、沐能羽的容颜确与沐若水颇有相似之处。
云吾梦看着还是婴儿的沐若水心中笑道:“原来你的父母亲是如此的帅气迷人,他们都很疼爱你,你真幸福。”
“吵什么吵,毫无规矩,通通给我住口。”这一声威吓直将云吾梦也拉回了现实,眼神移向一旁,当看到说话之人时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人正是严刑峻法、树立纲纪的法玄长老子净,想不到几十年前他就是这副牛脾气。
子净的威严可不是开玩笑的,阳立顶、司徒马、齐文霞、沐能羽、清薇、姬少枫虽然名义上都是他的师兄弟妹,可都是不敢说话。
莫俊之慢慢从一旁走了过来,他的脾气比较温和,平声道:“我们几人都是师兄弟,掌门让我们集思广益,是希望我们私下能够想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如今看来,你们除了大吵大闹,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计策,罢了,不如一起面见掌门,由他老人家定夺吧!”
众人适才差些大打出手,理屈词穷,只得奉命一声“是”,便即跟到莫俊之身后,朝古扬、古清、仙霞子走去。
古扬三人本来也是对温无情一事拿捏不定,站在火堆间叹气摇头,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子净等人走来,问道:“怎么?你们商讨出对策了吗?”
子净低头道:“回禀掌门,弟子们愚昧,只懂争吵骂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还望掌门定夺。”
古扬轻笑的闭上了眼睛,道:“说来说去,还是得由我来决策,这掌门之位,不容易当啊。”
自从温无情离派之后,涔沄派怨声四起,无非与姬敏敏之事有关,认为他与妖女结合,与正道不利,何况姬敏敏杀害众多正道之士,理应以死谢罪,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不过也有一些人认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加上温无情平日待人温和,将所学经验传授众人,主张放过他,只要他们有生之年,不与神州为恶,多做善举,过往之事,尽可一笔勾销。
为了此事,涔沄派分帮结盟,往昔师兄情谊日渐淡薄,掌门古扬迫于压力,以大局着想,率领阳立顶、姬少枫等派中翘楚以及子净、莫俊之、古清、仙霞子赶赴九天顶,欲将此事做个了结。
只是回想起温无情心念非坏,一切只因正邪之别而走上绝路,过不了世俗眼光这一关,故而在此刹住脚步,希望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
古清眼看师兄为难,笑了笑,道:“掌门师兄,无情是我的徒儿,你们要杀他我比任何人都要难过,但千里长堤、溃于蚁穴,为了保住长堤,唯有除去蚁穴。”
言下之意,已不言而明。仙霞子看古清为了大仁大义,取众人之意愿,心中好生难过,但也只得点点头,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