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世情变迁、令人齿冷,叫他回到涔沄派,小心为上。”
这话显是另有玄机,蓝芳芳点了点头,便朝洞外飞去。
待他们走后,魔煞上祖回望那所谓的榕儿钟乳石像,笑道:“那个令狐轩,多么像我,只可惜正邪不两立……还有‘他’,竟然没有出手相帮,看来‘他’定能为我改变云吾梦,达成我收徒的愿望。”
石像始终是石像,尽管魔煞上祖说的多么动容,说的多么机关算尽,可周遭除了风声与无尽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就算有,也是孤寂……
而后,令狐轩一行人回到隆阳,经过服药调理,令狐轩很快稳定了伤势,起码能够自行走动,御剑也可勉强为之,只是他第一件事却是与蓝芳芳划清界限。
蓝芳芳苦恼道:“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咱们身份不同,难道你要我当着你面承认我是众神教的人。”
令狐轩脸扭到一旁,哼道:“师尊自小教育我,你们这等匪人,专司害人祸民之术,想不到我竟三番五次救了你这妖女。”
蓝芳芳自明堤湾被令狐轩舍命相救,便已心生好感,而后更被他的大仁大义、英才俊貌所折服,任何人骂她辱她,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唯有这令狐轩的唾骂,让她心伤欲泣,嗔声气道:“令狐轩,你自己说,我可有害过你?当初在明堤湾,众神教三大堂主还有副教主都在,我大可将你活绑生擒,向教主邀功领赏,我有那么做吗?”
令狐轩不屑道:“你们妖人行事,非我正道中人所能揣测。”
蓝芳芳怒道:“妖人妖人,我究竟如何是妖?我自问诱惑的都是自命君子的无耻正道,毒害的都是欺凌妇孺的贪官恶霸,这些人表面上都是正道,那他们又算什么?”
令狐轩辩解道:“你这是以偏概全,我正道行事,以心劝之,绝不像你们无所不用其极,宁可枉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蓝芳芳道:“好,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害了谁,哪个正家居士死在我手里了?”
“这……”令狐轩一时哑口,哼道:“即便你未害人,但你身处邪教,党同伐异、助纣为虐,不杀伯仁,伯仁确因你而死,这等罪行,不可饶恕。”
蓝芳芳怒气攻心,指着令狐轩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把自己所想强加到我身上。”
令狐轩确道:“我不过就事论事,你敢说未曾想过害我?”
蓝芳芳打心底未曾想过迷害令狐轩,委屈已极,挺身冲前,将令狐轩的磐星剑拔出,递给他,气道:“好,我是妖,你是正,那你杀我,灭了众神教一方堂主,向你师尊师伯邀功领赏去。”
令狐轩接过磐星剑,长剑送前,但蓝芳芳确毫无躲闪之意,闭眼受死。
便在离蓝芳芳毫尺距离时,令狐轩猛然顿住,怒盯蓝芳芳,眼中有恨、有怒,还有情。
那阵阵芬芳,入鼻入心,可不正是初次见面时那种香味吗?
为何一闻到这股香味便回想起明堤湾的种种,那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倚窗笑语的样子浮现于脑海,使这一剑在不敢前进半分。
究竟这是什么?让他收住了手,停住那斩杀妖邪的本能……
究竟这是什么?让他哀痛莫鸣,一根根荆刺在心中乱窜……
是什么?
女儿情丝,何能断言?
令狐轩怒收长剑,哼道:“不必多说,我永远是正,你永远是邪,道不同不相为谋,恕令狐轩不能与你做朋友。这紫纱缚丝剑穗还是请你自寻配剑。”
说罢,便将那充满情意的紫纱缚丝剑穗扔于地上,转而带着昏迷的云吾梦以及寂心大师的尸首,御剑离去。
滴答、滴答。
这是泪水落地的声音,一个绝代美女的容颜滑下两道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泪水中包含真情、真爱、真意。
只可惜,其心本欲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但月华之下,那真的是沟渠吗?或者说,那是一道藏有明月之心的沟渠。
晓霞天韵、红伞掩悴,蓝芳芳的泪一直落至黄昏时分,与夕阳共悲迎夜,那因为心伤而留下的泪水才慢慢收敛。
月若缠丝,扰人情意,风与夜化为孤独的婵娟,与伤心人共存寂寥。
蓝芳芳仰月悲鸣,幻似一道明剑刺来,穿透她的心,伤情之间,她对月问道:“他既然对我无情,又为何将紫纱缚丝剑穗带在身上,又为何在乱石蹦下之刻用身躯护我……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