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乱舞,月华轻柔,两者相印,益柔益刚。
道神太清炉已燃烧不知多长时日,只知道日以续夜,火不曾歇灭,人也是轮番上阵,似乎稍一停下,便会功败垂成。
青丹长老见一切如常,对九虚子道:“掌门师兄,好在一切如常,八位长老尚能支持。”
九虚子点点头,道:“这六日来委实辛苦八位长老了,要知道,此一练已有一十八年之久,若经此一散,往昔努力,岂非白费。”
青丹长老略微沉吟,看看如阳焚烧的道神太清炉,有一白一红两物在内激荡,白的温顺如常,并无丝毫异样,倒是那红色物体,挣扎不休,但力量等同蝼蚁,无甚效用。
他道:“掌门师兄,十八年了,那‘冥魔’只怕早已与神魂融为一体了吧!”
九虚子摇摇头道:“不可大意,虽然近年冥魔蠕动越来越小,甚至无声无息,但不到最后关头,万不可放松戒备。”
青丹长老远望火炉,又道:“我们以活命、神魂炼化丹药,会遭天谴吗?”
九虚子看看月色,沉默良久,道:“冥魔作恶多端,被人拿下,死不足惜,那神魂不过是一颗魂魄,早不具仙气,我们加以利用,又有何不可,当下正是我派生死荣辱的时,成则功成名就,脱离世俗纷争,永享极乐,达成前人所不能为之事,更了却我派历代祖师长生不死的夙愿。”
青丹长老顿了顿,轻旋拂尘,默默点头。
便在这时,从一方传来三个声音:“哟,蓬莱仙派真是不得了,竟然暗地里拿活人炼药。”
“九虚子掌门,咱们同为仙道,你怎可取邪道之举?”
“我云吾梦奉古清真人之命,寻找神魂,确料不到竟被同道中人利已私用。”
九虚子大张惊色,抬头望去,确不知何时,云吾梦、沐若水、黛凤鸣已出现在一旁。
原来当初云吾梦三人知道硬问九虚子定不能套出什么,倒不如来个假走暗进,其实在遁入海里的一刻,三人已顺海而朝仙岛返回,早早的躲在八仙殿外,一路跟踪九虚子。
这蓬莱一派道法不济,弟子凋零,一整天,竟也无人知晓他们躲在暗处。
九虚子面色暗哑,老皱的肤色更加难看,惊道:“你、你们,竟然没走?”
云吾梦已祭出馨云剑,怒道:“五神精魂关乎人间生灵大事,你竟自作主张拿来炼丹,你可知如此行事,会断送人间千千万万百姓的幸福。”
九虚子强忍惊色,道:“魂魄飘荡无神,倒不如拿来做点实际的事,我蓬莱一派得此神魂已有二十余年,神魂早归我蓬莱所有,我不交出,也是理所应当。”
沐若水一声怒喝,道:“九虚子掌门,没想到你是个道貌岸然之徒,千百年未曾涉足中原,已自甘堕落,与邪道同步,事到如今,还在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说罢,便运出仙气内息,耸动一偌大水柱朝道神太清炉蹦去。但出乎意料的事,水遇火则成气,竟不能减弱火势半分。
连这冰清神剑也无法灭掉那炉中之火,这是何等威势?云吾梦转身飞闪,一剑破空,欲捣毁这道神太清炉。
只听“崩!”一声响,刺耳震心,半刻之后,还在回荡周遭,云吾梦全身震麻,他那一剑,竟没能对那火炉造成丝毫损毁,甚至移动丝毫,反而强烈的反震力差些让他摔落下来。
九虚子虽知道神太清炉无人能损,但眼看大事将成,容不得丝毫马虎,当即抽出拂尘,厉声道:“诸位长老,迎敌。”
八名长老回首一望,均是抽身而起,一手持续运功,令火焰猛涨,一手引出阵阵仙气,朝云吾梦打去。
青丹长老、九虚子亦非等闲,顷刻间也加入战局。
刹那间,云吾梦、黛凤鸣、沐若水、九虚子、青丹长老、还有八名长老战成一团,场中剑气四溢、绷风激撞,人物闪来避去,草木残飞枝落,唯一不动的便是那稳若泰山的道神太清炉。
激战之下,众然九虚子那方人数占优势,但八名长老分神而战,无法施展开来,全凭九虚子、青丹长老为主战力,他二人饶是派中强人,但常年固步自封,已与外界脱轨,不善道术,合力之下,也奈何不得云吾梦三人。
云吾梦轻吼一声,闪身于青丹长老身前,单掌拍出,青丹长老顺掌相迎,一股强烈的内息之力传入他身,直直将他击飞。论起内息,青丹长老绝非云吾梦对手。
但转而,又一掌朝云吾梦续去,云吾梦退不可退,连忙迎掌相激,“崩”一声,气花翻腾,狂风劲吹,定眼一看,却是九虚子。
九虚子不愧为三百岁高龄的一派掌门,内息之劲远在青丹长老之上,云吾梦纵然内息精深,对掌之下,也感到对方的内息强劲不在自身之下,而且比起持久力,更胜于已。
单看身体状况,九虚子常服仙丹,体质方面远胜常人,内息平稳而持久,久抗之下,云吾梦虽也不会落于下风,但对方还有八位长老以及青丹长老相助,沐若水、黛凤鸣二人很可能招架不住。
一念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