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饭桌又呈上十坛美酒,一桌五坛,酒气略带腥臭,入口难以下咽,有的勉强吞入肚中,不多时确有反吐出来,一人倒了一碗,没人能够畅饮下去,就算功力颇高的冷凡扬,喝了半碗已是极限。
众人看了看这黑不溜秋的臭酒,心里犯了嘀咕,暗想教主是不是拿错了酒,但反观旭日拿着一大坛酒开怀畅饮,众人又打消了那念头。
除了旭日之外,云吾梦倒也颇为奇妙,他平常饮酒只觉辣喉难受,而且入肚不到二两便要昏昏欲醉,可当下喝了一整碗,不仅觉得酒醇香浓,而且越喝越清醒,甚至觉得周身飘起一股爽意,魔煞内息随风而转,在体内自动运转了好几个周天。
旭日见众人停筷不动,笑道:“诸位,这酒是我亲自酿造,大伙为何不畅饮?”
众人纷纷摇手,只道是吃饱了,再也吃不下去,深害怕旭日瞧出他们不欣赏那美酒。因为旭日喜欢酿酒,算是他唯一的癖好,众人平日里自是不喜欢他的酒,确也硬着脑袋说好喝,若这会说喝不下去,那不是推翻以前的话吗?
场面由热闹转入了冷淡,大家都不敢动筷,盯着碗中黑酒发麻,甚至干呕。
“教主,我敬你。”
众人不知道是谁那么有“脾气”,朝他望去,却是云吾梦端着大碗站了起来,思馨在他身旁悄悄拉他衣袖,道:“你有病啊。”
云吾梦不理思馨,走到旭日身前,道:“教主,我敬佩您豪情盖天,敬你一杯。”他一生之中很少佩服人,唯有对这只见过一面的众神教教主旭日,生起一股真心的敬意。
旭日哈哈笑道:“这位小兄弟是新入教的吧,以前都没见过你。”
渡难道师插话道:“这小伙子是蕃幽堂的人。”
旭日面露喜色,道:“蕃幽堂向来不收男教徒,想必小兄弟有过人的本事吧。”
云吾梦道:“只会一些粗浅功夫,不值一提。”
渡难道师确在旁表扬道:“我看不粗浅吧,连老朽都得用上四五个法宝才能压制你,你若粗浅了,那在座的可都是废材了。”
旭日仰头大笑,道:“能得老爷子夸奖的人,必有过人的本事。”续而高举酒坛,豪爽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干。”
旭日处事对人毫无架子,但云吾梦确感觉自有一股威严,让他手忙脚乱的道:“不,我先喝,你不能喝。”他本意是我先干为敬才是,想不到一紧张,用词就变了味。
旭日一口就是半坛,酒渍从嘴角滑下,沾于络腮胡上,又添一分豪壮。
云吾梦喝得较慢,等他喝完一碗,旭日已等了良久,不好意思道:“嘿嘿,我嘴小,比不上教主速度。”
旭日笑着摇头,道:“你神情自若,不偏不倒,似乎酒量颇厚,很合我心意,不知你在蕃幽堂都做些什么?”
思馨怕他说漏嘴,抢话道:“他在咱们蕃幽堂不做别的,主要潜伏于涔沄派,刺探敌情。”
旭日惊疑一声,看向冷凡扬,道:“难道就是他?”
冷凡扬双手恭前,道:“是的,属下那时向您说的那位少年就是他。”
旭日又是大笑,道:“好,好,我众神教得你相助,不怕大业不成,敢问小兄弟姓名?”
云吾梦道:“属下姓云,草字吾梦,敢问教主姓名?”
“放肆。”冷凡扬在一旁轻吼道:“教主姓名岂是你能知晓,难道你还要直呼其名不成?”
旭日一摆手,道:“无妨,姓氏名字本就是让人叫的,本座姓旭名日,寓意旭日东升。”
云吾梦默念两声,记在心里,道:“我记着了。”
旭日微微一笑,续而扫视众人一眼,道:“云兄弟还能喝得多少?”
云吾梦掂掂酒量,不觉醉意,不好意思的回道:“呵呵,我也不知道。”
旭日笑道:“原来酒量深不见底,好,我喜欢。来人,将余下的酒搬过来。”
本来总共只有十坛黑酒,由于众人难以下咽,还剩下八坛,全部未曾开封,装的满满荡荡。
旭日首先打开两坛,一坛给云吾梦,道:“懂酒赏酒之人,整个席间,只怕就你我两人,不如你我二人对饮坛干,看谁先倒下。”
云吾梦哪里一大坛一大坛的喝过,但想着此酒如水,不醉人,加上心里钦佩旭日为人,点头道:“好,教主,咱们干。”
对碰之后,便咕噜咕噜喝下,两人不时发出笑声,好似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用一言一语,就那么以笑代言,喝得痛痛快快。
思馨知道旭日的酒量那是千杯不醉、万蛊不倒,云吾梦有几斤几两,她更加清楚,在一边干着急。
而其他人,有的自是高兴,有的看云吾梦出风头,尽得赏识,确心有不甘,但他们都难以下咽这可怕的黑酒,只能羡慕、嫉妒、恨。
约一柱香时间,八坛黑酒,被他二人喝的干干净净,云吾梦多少有些打嗝,但旭日确安然无恙,论酒量,只怕将场中人全部喝倒他也没有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