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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聪明,你是想告诉朕沈致远与戴综素来不睦,这点确实如此,朕不会因戴综之事降责于沈府,朕这番话不过是想让你放宽了心,你放宽了心才能为朕好好谋划。”
“皇上,平南王之事乃政事,臣女只是一介小小女子,并不敢逾越规矩,更不敢与政事沾上半点边,臣女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上唇角一弯,打断了如意道:“如意,你虽是女子却洞明世事,胸有邱壑,连许多男子都不及,切不可妄自菲薄,朕爱才惜才,并不会因为你是女子而小瞧半点,况且你非后宫中人,也算不得干政。”皇上眼神坚定,手里执头黑子半天都未落下,又看了看如意道,“朕既然要让你为朕谋划,有些事也犯不着瞒你,你可知朕为何到现在都没杀了戴综?”
如意想了想,只摇了摇头道:“臣女不知。”
皇上颔首道:“因为他手上捏着朕想要的半枚黄金虎符,朕得不到虎符就不会轻易下手,只可惜朕到现在都无法套出虎符下落。”说着,他轻叹一声道,“想必那个叫鹦鹦的丫头你也见过,正是你长姐的陪嫁,她却是朕的人,戴综待她虽好,却不肯将虎符消息透露半点,如今戴综策划联合慕容剑以及三王旧部谋反,到时箭在弦上,朕不得不发,若朕杀了戴综,朕便再也无法得到那半枚虎符。”
如意不想皇上竟跟她说这军机大事,她略抬了抬眉笑道:“皇上将这样的机密大事告诉臣女,难道就不怕臣女……”
如意话未完,皇上笑道:“朕若不信你,怎可能将你放在朕的身边服侍。”他抬眸,眼睛里带着几分思量考究之色,“如意,你是朕身边最贴近的女医官,朕的身体康泰全在于你手,你若想害朕,岂非轻而易举?”
“皇上,是臣女多心了。”如意说着就要跪下,却被皇上一把拦住,皇上面带微笑道,“如意,朕说过,在朕的面前不必拘礼。”
“皇上信任臣女,臣女甘脑涂地也难以回报,只要臣女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不无尽。”如意脸上带着无比的崇敬与慎重之色,“皇上是否想问臣女如何得到那半枚虎符?”
“这会子你到敢于直言了。”皇上笑了笑又道,“朕正是问问如意你有何看法?”
如意低眉沉思半晌,指尖拈着一枚白指,只怔怔的望着满盘棋局,那棋局看似已无解法,眼见她就要满盘皆输,忽然,她心思一动,落下一子只笑道:“皇上,臣女差点就输了,皇上做了一回姜太公,不防就再做一回,看看能不能钓出那半枚虎符?”
“如何钓?”皇上问道。
“臣女是医者,医者要懂得医心,既然皇上如此在意这半枚虎符,想必这半枚虎符用处极大,平南王必然会死握在手里,臣女素闻平南王性子刚傲又多疑,不如就……”如意缓缓的说着,皇帝静静的听着,那眼睛却越来越亮,到最后深深的望了如意一眼,赞道,“朕果然没错看了你,今儿你一番话叫朕茅塞顿开,好,极好!”
“这只是臣女的小见识,有没有用臣女也不知道。”
皇帝咧嘴一笑:“这不是小见识,却是大智慧,若能成功,朕必定要好好赏你。”
如意正要答话,忽然听到一阵凄惨的哭声传来,皇上微皱了眉头,手中的棋子不知何时已落到棋盘之上,砸乱了几颗棋子,皇帝冷喝一声道:“高庸,外面是谁在哭?”
高庸半弯着腰转身欲进来回话,那凄惨的哭声却回荡在正安殿的大殿之内,宝霞早哭的弯了脸色,也不顾不得守礼,直接冲到正安殿内大叫一声道:“皇上,不好了!娘娘她……她……”
“舒妃又怎么了?朕回来时还见她去迎接来着。”皇帝微有不耐之色,但眼里却隐着一丝担忧。
“她殁了。”宝霞说着整个人已经瘫软到地上。
如意心中一凉,这怎么可能,舒妃怎会好好的殁了,她不是重燃了斗志,欲同皇后殊死搏斗一番吗?还未斗怎么就死了,难道她忍心放着冷宫里的苏君瑶不管,她待苏君瑶的姐妹情深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这当中必定有着什么惊天阴谋,只是她现在半点也抓不着头绪,或许舒妃刻意隐瞒的事正是致她于死地的原因。
皇帝愕然,浑身一震,在站起来时脚下一浮虚,差点没站住,连声音里带着几分痛苦的颤抖,他厉声一喝道:“大胆贱婢,你敢诅咒朕的爱妃!”
宝霞哭道:“奴婢怎敢诅咒娘娘,刚刚娘娘还好好儿的,没想到喝了一碗药就……就吐了血……”宝霞因哭的太过悲切,肩膀耸动着,几乎泣不成声了,“奴婢还未……未来得找……找御医……娘娘就……就殁了啊。”
“如意,快随朕去瞧瞧,兴许还有的救……有的救……”皇上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回头叫了一声,那眉心处刚刚舒解的愁结复又堆了上去,虽然他并不爱舒妃,但舒妃为人温顺乖巧又极为善良,自己每每烦忧时也喜欢同舒妃说话,就算他知道舒妃是苏娥皇,也从未怪责过半分,因为当年他没有诛杀宗政一门,自然也不会诛杀苏家,他对舒妃是怜悯和同情的,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