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儿哭的乱叫乱跳,又听要拿烙铁来烙,心里又素知五小姐狠毒,方支支唔唔道:“那日奴婢正买着膏子回来不小心撞到了五老爷,红玉膏子被打烂了。”
杜氏一听万儿话里有话,隧道:“彤儿,你速放开她,若再戳下去,怕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问不出来,到时你找谁论理去。”
沈秋彤尤还乱戳,沈秋凉忙走过去拉开劝慰道:“还没好尽,又作死,等问清事情缘由,要打多少打不的?这会子你把她嘴戳烂了,让她怎么说下去。”
沈秋彤少不得哭着收了金簪,只恶狠狠的瞪着万儿,杜氏道:“万儿,你仔细儿说来。”
万儿跪着道:“奴婢那日买了红玉膏回来却不小心撞到了五老爷,奴婢一时心慌,害怕五老爷会责罚奴婢,谁知五老爷却和善,不曾斥责奴婢什么,倒是碧屏姐姐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因着碧屏姐姐是三小姐身边的人,奴婢又不敢跟碧屏姐姐说这是小姐要买的红玉膏子,只谎称是帮小姐买的寻常胭脂被打烂了,五老爷询问奴婢这胭脂要多少钱,他命人拿钱让奴婢再买便是,碧屏姐姐却笑着对老爷说寻常胭脂也不过就是几百吊钱而已,贵一点的最多一两银子,五老爷后来给了奴婢一两银子,可这红玉膏子要花五两银子才能买到,所以奴婢……”
“所以你就买假的来骗我?”沈秋彤听完气的浑身乱战,“娘,还不把这贱丫头拖出去打死,要不是她蓄意欺瞒,女儿何至于会毁了脸。”说完,沈秋彤捂着脸号啕大哭。
杜氏冷喝一声:“还哭,遇到事只会哭,今儿还不嫌丢人吗?但凡你有那沈如意的一点本事,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沈秋彤从来不曾受过母亲重话,如今一听又拿她与沈如意作比较,她心气更甚,差点不曾气晕过去,杜氏到底心疼亲生女儿,少不得又走去温声安慰道:“好孩子,娘也是为你们姐妹二人心急,你先静心调养着,我倒要试试那沈如意究竟有没有那真本事,万一她只是敷衍我母女,到时治坏了脸可就更糟了。”
“这种事怎么试,女儿一天也不想要当丑八怪。”沈秋彤又哭道,“如果娘一辈子都试不出来,那女儿岂不是要当一辈子丑八怪了。”
杜氏眸色深沉,她心里始终不能相信如意,而且此事又与碧屏牵扯上关系,莫不是那碧屏真个背叛了自己与沈如意合谋了这一出,又或者是碧屏想趁机在五弟面前抓尖卖乖,吸引他的注意力,但不管出自何原因,碧屏已不完全不能信了,这丫头都已胆大包天要越过自己去勾引五爷了,可见她心里眼里已没了自己。
她拍了拍沈秋彤的背,心里又多恼怒了几分,这秋彤始终沉不住气,她沉声嘱咐道:“彤儿,你若信娘便听娘的话,你若不肯信娘,那你可自去找沈如意,难道你对她没有一点疑影儿?”
“五小姐,夫人也是全为你好啊!”苏嬷嬷过来劝道,“难道你竟连这点时间也不能忍耐,你若这会子去找三姑娘,万一她把你的脸弄的更坏了怎么办?她可是老爷心尖上的人,你想想老爷会为了你处置她吗?”
“嬷嬷……”沈秋彤哽咽道,“秋彤好恨啦!”
“是啊,五妹妹,相信娘一定会有主意的。”沈秋凉温言道。
沈秋彤点了点头,杜氏道:“彤儿,你好生息着,左不过三五日,娘一定有法子试出来,这会子娘也累了,就先回去了。”说完,苏嬷嬷扶着她起身了,临走还不忘看了沈秋彤一眼语重心长道,“切不可再闹了,秋儿你多劝着妹妹些。”
二人回到容香苑内屋,苏嬷嬷少不得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倒是四小姐处变不惊,在王府遇着那样大的事也未显慌乱,真真是个好样儿的。”
“秋儿那孩子儿的确是可造之才,就凭她那份临危不乱的气势,还有淡然处事的态度就可见她是个不一般的孩子,只可惜了彤儿,倒是我宠坏了,不过刚被彤儿闹的都忘了问秋儿后来在王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说完杜氏叹道,“今儿咱们无奈选了下下策,倒是赔了巧七那丫头,怎么说她也跟了我好几年,只不想落了这样的结果,到底我心不安。”
苏嬷嬷劝解道:“夫人是慈善人,只是古人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巧七服侍夫人一场,也算得了正果,如夫人十分过不去,不过就多加些赏钱给她老子娘,让她老子娘好好医治那得了重病的小儿子,也算尽主仆之情了,况且巧七也是自愿的,怨不得夫人。”
杜氏道:“话虽如此,到底要把事情做的机密些才好。”
苏嬷嬷道:“夫人放心,老奴早已安排好一切,只等老太太行动完毕,就封了巧七的口。”
杜氏点头道:“老太太那边怕是已经开始了。”
苏嬷嬷沉思道:“用一个奴才的性命换夫人日后高枕无忧也是值得的,只是这次便宜了那个小贱人。”
杜氏叹道:“若不是你我精密筹谋,怕是在瑞亲王府我很难脱身了,虽然可暂时解决那刺心的人,但到底不能如我所愿。”
苏嬷嬷道:“来日方长,夫人大可静心等待。”
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