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七整个人如中了梦魇般面如土灰,那腿儿也软了下来,整个人直接跌趴在了地上,“奴婢不能说……不能……”
平阳公主大为不快,这是沈府家事,她本不欲多过问,可沈府的人怎能一二再再而三破坏了牡丹宴,王嫂为这牡丹宴可费了不少功夫,况且明欣一个劲的在她身边说扫兴,见明欣不高兴,她顿时心生不悦,将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搁,带着玫瑰花瓣子的茶水立刻泼了出来,厉声道:“王兄,王嫂,平阳可没这么好性儿,来人啦!把这个疯疯癫癫的刁奴拖出去,仗责三十,再撕烂她的嘴,本宫倒要看看她是说不说。”
巧七一听要用刑,差点不曾把胆吓破了,立刻磕头如捣蒜:“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还不快说!”平阳公主蛾眉倒竖,那眼里却似喷出火来一般。
“巧七,你赶紧说,是不是你知道这凤凰泣血的缘故?”杜氏满脸焦急,那眼里却带着戾色。
巧七慌乱的爬起来,看了看四周沉吟道:“巧七说不出口。”说着,她一步步爬到杜氏面前满眼是泪,“二夫人,求求你念在奴婢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您帮奴婢求公主饶了奴婢吧!二夫人,求您救救奴婢……那簪子……那……”
杜氏作出十分慈悲模样,“巧七,这里是瑞亲王府,怎容得如此隐瞒,你如实跟众人说明即可。”
巧七脸上悲伤之色愈盛,竟好似绝望一般朝着杜氏磕了三个响头道:“二夫人您一向待奴婢极好。”巧七在说极好之时,牙齿咬的格外重,那泪眼里却有不甘之意,她哭着又道,“到底是奴婢对不起你。”
“巧七,你何苦这样,你再不说莫要怪我救不了你。”杜氏好言劝道。
“那奴婢便告诉夫人你一人。”巧七拭了眼中泪戚戚道。
沈秋凉从坐位上走了下来,朝着王爷王妃公主福了福身子道:“巧七,娘待你不薄,像你这样明明是想陷娘于不义,现在事事都指向娘,你若再不说明,娘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四小姐,有道家丑不可……”巧七支支唔唔。
瑞亲王妃总算弄明白了,此事涉及侯府家事,她也不想再加过问,只是事情若不明白怕是难以收场。
沈秋凉沉吟道:“你就算告诉老太太也比告诉娘好,娘深在局中难以自拔,一张嘴更是难以说清,你将真相只告诉娘是何道理?”
巧七一脸畏惧害怕,又朝老太太拜了几拜:“老太太,您是咱侯府最德高望重的人,巧七虽无害人之意,但木已成舟,待巧七据实以告,老太太自可权衡。”
平阳一听正要发怒,瑞亲王妃却微拍了拍她的手,又摇了摇头,平阳公主少不得冷着脸坐在那里。
老太太听完,那脸色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只是她心内已生凉意,看来别人做的天衣无缝,萱儿今后怕真的毁了,就算弄清楚事情始末,萱儿终究逃不过凤凰泣血。
杜氏不过是想借她之口摆脱了嫌疑,她心里明镜似的,可终究挑不出巧七话里的半点刺,她微微站起身,那身子竟有些抖,可她是多少大风浪里走过来的人,稍稍片刻,她整顿好了思绪,将事情始末大致说与了平阳公主与瑞亲王妃。
平阳公主听完只冷笑一声:“以后这样的肮脏事别脏了别人的地方。”
瑞亲王妃微微沉思,良久开口道:“王爷,今日之事已然明了,这凤凰泣血之事实乃阴差阳错,说起来这也是宁远侯府的宅院家事,咱们身为外人也不好多加干预,反正与沈家三姑娘和杜夫人不相干便是了,就是那沈家大姑娘亦是无辜被连累,说来也是那沈家大姑娘的业障,她不该……”说着,瑞亲王妃冷冷的看了一眼哭的眼儿肿肿的沈如萱,心里更加嫌恶起来,万般事有因就有果,若不是她抢凤步摇,如何惹出这不祥事非。
众人益发不解,特别有些好事的贵妇人难免又开始妄自猜度,只是鉴于王爷,王妃和公主都有意平息此事,便一个个缄默不言,可心底却十分好奇那奴婢到底说了什么。
“今儿我着实也乏了,王兄王嫂我着实没那兴致了,我这就先回去了。”平阳揉了揉太阳穴,又拍了拍明欣,拂袖而去。
“那丫头是你们沈府里的人,自然交由你们沈府发落。”瑞亲王妃说完看向瑞亲王道,“王爷,你不会怪臣妾自做主张吧?”
瑞亲王笑了笑道:“本王本不就惯处理俗务,蓁蓁处理甚好。”
瑞亲王妃又道:“今儿这场牡丹宴虽然出了些差错,但却不是虚办一场,说到底本王妃对那雪浪纸绣,孔雀拜观音很是喜欢,说起来那孔雀拜观音也有一段佛缘典故,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众贵妇与千金小姐皆是趁炎附合,盛赞沈如意的才艺绝世无双,就连王爷亦点头称是,众男子再次将目光移到沈如意身上。
莫离云和莫离忧,乃至四皇子对此事都未置一言,一来身为男子他们本不屑于处理这是女人间的争斗,何况还是外府的女人,二来他们却想看看那样心思灵巧的女子如何自脱困境,看来这女子并未让他们失望半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