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爱,所有的期待都化作一堆泡影,她对人生最美好的向往已全然被颠覆,泪,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可她只敢在暗夜里悄悄的流泪,白天,她依然要带着笑脸,看他和妹妹卿卿我我,出双入对,她的心一寸寸被他们凌迟,到最后疼痛到麻木,就如那将要燃成灰烬一般的蜡炬变成一堆死灰,没有了他的宫殿再华丽也是一座冰冷的坟墓,她要在这座坟墓里度过余生,甚至想到一死了之,可她的肚子里有了孩子,她不能死,她也不甘心死,到最后她所有的不甘都化作疯狂的嫉妒和刻骨的仇恨。
可纵使她算计了一切,依兰朵死了,她与皇上也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
往事如云烟,却是带毒的云烟,久而久之,她的心早被毒渗透了,她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而如今她亦要往前走着,只到将离忧扶到那最高位置,她才算不虚枉了一生,一滴泪延着眼角无声的落下,她口中只喃喃道:“回不去了。”
青瓷微微垂眸劝道:“娘娘,这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这所有的荣宠都在皇上一念之间,不仅是女人,就是皇子的荣辱,废立无一不是操纵在皇上的手里,就算娘娘再伤心,也还要打起精神为七皇子筹谋……”
青瓷话到一半,却听凤丫通传道:“娘娘,七皇子殿下来了。”
玉贵妃唇角一牵,又赶紧拭了眼角上的泪,只道:“快去准备雪霁羹,离忧最爱吃了。”
“母妃还记得儿臣喜欢吃雪霁羹?倒让母后费心了。”莫离忧脚步已跨入寝殿,眉宇间尤带着夜的微凉之意,又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妃。”
“离忧,这么晚了你过来有事么?”玉贵妃眼里融着温和笑意道。
“母妃今日刚回来,儿臣连话都未好好跟母妃说,这会子想找母妃好好说说话。”说着,又拿眼觑了觑玉贵妃问道,“母妃,你哭过了?”
玉贵妃轻轻“哦”了一声,又摆摆手道:“刚灰迷了眼,揉了揉就红了。”
莫离忧看向青瓷道:“青瓷姑姑你来说,母妃可是哭过了?”
青瓷满月似的脸色带着一丝慈祥的笑意,只放下手中的梳子又轻轻帮玉贵妃按了按太阳穴道:“七皇子这般孝顺娘娘,娘娘是高兴的哭了。”
莫离忧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奈而灼痛,他只摇了摇头道:“姑姑不必骗我了,母妃为何而伤心,我却是知道的。”
“七皇子既然什么都知道,何故还要惹娘娘不开心?”青瓷反问道。
玉贵妃半眯着眼,脸上只带着似有若无的笑:“青瓷,你问的好,本宫也正想问问离忧。”
似乎看出了玉贵妃的诘问,莫离忧脸上露出淡淡的苦涩意味,可那抹苦涩意味里却隐着坚定,他又道:“母妃,儿臣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但母妃你应该知道你为儿臣做的许多事不是儿臣要想的……”
“为了一个沈如意,值得吗?”玉贵妃蓦地睁开双眼,笑意尽褪,眼里带着痛怒之色,“为了一个沈如意,你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我的计划,你三番五次的救沈如意就算了,为何你还要带人一并救了玄洛,你半途离开皇家围场硬是要护送沈如意和玄洛去霞影寺,你是不是怕我埋伏人劫杀他们?”顿了顿,又道,“你知不知道你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伤透了母妃的心?”
“母妃,儿臣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如今只求你能放过如意,不管是她或者是你有事都不是儿臣愿意看到的,不管如意爱不爱儿臣,儿臣却是爱她的,就算此生得不到她,儿臣也不能伤害她,更不能让母妃伤害她……”
“住口!”玉贵妃急言厉色道,“正因为你太乎沈如意,母妃才不愿让你的未来葬送在她的手里,所以母妃才下定决心要除掉她,她的存在对你来说是最大的危险,甚至于是比皇后还要危险,你既然知道玄洛是你父皇的儿子,你就该拎的清轻重,若它朝沈如意叫你将皇位拱手让给玄洛,难道你也不能伤害她不成?”
“不会的,玄洛中的是血衣天蚕蛊,就连如意也无法替他解毒,他的生命或许只剩下短暂的辰光,母妃何必要再花心思对付她们,不如就此放手,这样于母妃于如意都是最好的结果。”
“不会?”玉贵妃脸色骤然狠戾,“你以为母妃放手就能有个好结果,你太天真了,沈如意是什么人?她一个十四岁的女子能有这通天的本事俘获太后和皇上的心,不仅如此,皇后一次次的想要治死她都不能成功,她若没有非常手段如何能逃得过,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宁远侯府的事,凡事与沈如意作对的人非死即伤,她小小年纪便如此毒辣,你还天真的想要护着她,就算母妃想要放手,她也不会放过母妃,只要她知道母妃对她和玄洛所做的一切,她便会将所有毒辣的手段都施在母妃的身上,母妃不能给她反扑的机会,到那时再想除掉她就迟了。”
“儿臣从未认为如意是个心软而单纯的女子,她的手段她的毒辣儿臣都明白,但母妃你有没有想过,如意所对付的人都是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她从来没有枉杀过一个人,相反,凡事对她好的人她都会真心以待,她能得父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