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帖果然是真,寂凭阑要和慕容思永结为好,为慎重起见,父亲冒着与乱党勾结的危险趁夜入了天云寨亲自见了寂凭阑,那慕容思竟然都已经到了天云寨,而且二人亲昵有佳,根本不像被逼无奈的样子,如意拿着信的手连指尖都在颤抖,果然是真的,只是她还是不能信,父亲不知道前世今生,可她知道,难道前世寂凭阑若不死,也会背叛二姐姐么?这件事根本没有答案,父亲的信中还提及,这次多亏了莫尘希在当中周旋,他才得以安全上了天云寨又安全的回来,如意心中感激莫尘希,他待她的好,这辈子怕是无以为报了。
她想着自己要亲自去见了寂凭阑才敢相信,说不定寂凭阑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宁愿相信他是有苦衷,也不肯相信寂凭阑变了心,因为当初是她有意无意的放纵了二姐姐被寂凭阑带走的,她原以为二姐姐寻到了前世今生的良人,若寂凭阑是个负心人,她如何对得起二姐姐,可入宫之日迫在眉睫,她根本没时间再去宁西,况且她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再去宁西,她若回宁西要跟二姐姐如何解释,倒是玄洛深知她所忧,骑着千里马代替她去了一趟宁西,千里马日夜兼程,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玄洛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如意心中最后的那么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玄洛夜探天云寨,寂凭阑和慕容思竟然真的如胶似漆的待在一处了,她紧蹙的眉心被他轻轻抹开,他只望着她道:“明日就是他们的婚事,因着慕容家已倒,天云寨皇上又要下令围剿,正值多事之秋,他们竟连迎亲都省了,直接下了贴子在天云寨摆下宴席成亲。”他叹了叹又道,“酒儿,你已经尽力了,别人的婚事岂是你能左右的。”
如意心头好似压着一块沉石般透不过气来,良久才道:“玄洛,你不明白,当日若不是我自以为是的纵容了二姐姐被寂凭阑带走,或许到现在寂凭阑都不认识二姐姐,二姐姐也不用再苦恼了,今日为着寂凭阑二姐姐公然与大伯顶撞,二姐姐还不知道她爱的男子已经要跟别人成亲了。”
“这件事她终归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你如实告诉她也就罢了。”玄洛劝慰道。
如意心头的石头越压越重,她根本无法跟二姐姐开这口,二姐姐性子烈,万一知道了必会闯入天云寨,到时她如何面对寂凭阑娶她人做新娘的事实,她的手被握在玄洛的心里,玄洛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动,他深眸凝视着她,看着她担忧的彷徨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抽紧,她的无措全都落在他的眼里,他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她道:“玄洛,你说的对,遇到难事除了面对没有更好的法子,若二姐姐想去责问寂凭阑,我就陪着她去。”
玄洛想了想又叹道:“真真是知女莫若父,我到宁西去见了你父亲,他到交待过我,若你实在要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装病重了,这样你去宁西为父治病,皇上和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我这就飞鸽传书给父亲”如意深深一叹,抬眸望着玄洛又问道,“玄洛,难道这前世今生的情爱竟然是假的么?这究竟是孽是缘?”
“酒儿,什么是孽什么是缘,但求问心无愧,寂凭阑和你二姐的事乃是命中注定,即使没有你,他们依然会遇见,前世躲不过,今生更是逃不掉,所以酒儿,你不要再自责了。”
“玄洛,我只是怕自己不能扭转二姐姐的命运,她前世惨死,难道今生还要她受这样的罪么?”
“酒儿,你不用想太多,事情也未到那一步,咱们明日去了宁西再说。”
“嗯……”如意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心却是颤抖的,忐忑的,纵使她有再好的医术,也医不好这变了的心。
……
第二日傍晚,玄洛便带着如意,如芝一起驾车赶往了宁西,早上如意就入了宫跟皇上和太后说明原委,太后和皇上也未反对,只说让她务必好好照顾好沈致远,太后还夸她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就连皇上也赏赐了她不少珍贵的药材,如意却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