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上官绝的双眼赤红,耳边犹自环绕着老王爷的那句“你一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指尖的温度一点点的失去,上官绝猛然间觉得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的坍塌了一般。
白总管跪着哭泣,慕容玉桡心头微沉,他这个师弟看着嬉皮笑脸的,游戏人间,可是他却知道他最是在乎这些亲亲的,因为那是他身边仅剩的了。
慕容玉桡微微侧过头去,他知道上官绝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也需要时间去平复那份心痛。慕容玉桡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件被丢在地上的血衣的时候,瞬间沉了下来。
这些血是老王爷半个时辰前吐出来的,正常的血液离体后不过一会眼色便会变深,然此刻那些血迹已然颜色鲜红,红的并不正常。
慕容玉桡将那件血衣捡了起来,伸出手指揩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那血腥味当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别的味道。慕容玉桡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了,果然这老王爷的死另有乾坤。
“你们让开,让开——”门口处传来一阵喧哗声,那是上官煜的声音。
“王爷是不是出事了?你们为什么拦着我们,白总管呢,让白总管出来。”这个凄厉的声音却是肖侧妃的。
白总管顾不得伤心,从地上站了起来,老王爷归天了,他不可能再拦着上官煜等人,只是世子此刻该怎么办?
停顿了一下,白总管才上前道:“世子,书房里有密道通往外头,不如您这就离开吧。”老王爷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便是让世子回西北,白总管自是要遵照老王爷的意思。
“不用,你让他们进来。”好一会,上官绝才转过头来说道,此时他的神情漠然,已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厉感。
他还抱着老王爷的尸体,手上身上沾染的是老王爷的血,那阴冷的神情宛若地狱的修罗,散发的强大气势让白总管劝阻的话都梗在了喉头。
门口已经传来兵器互击的铿锵声,显然是暗卫同上官煜等人起了冲突。
白总管又看了上官绝一眼,才快步的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上官煜见门开了自是停了打斗,看到白总管面色沉痛的模样,心里头也清楚了。
肖侧妃几乎是要昏倒了,好在还有陈氏婆媳二人扶着她,二房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书房门口,来的到是挺快的。
“王爷呢?”肖侧妃颤着声音问道。
白总管道:“王爷去世了。”
他的话音刚落,肖侧妃便“啊”了一声,软倒在了陈氏的身上,而上官煜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白总管,快步的冲进去。
“父亲——”声音隐隐带了哭腔,当他进到内室,看到抱着老王爷的上官绝的时候,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二房的人赶着跟了进来,亦是惊讶于上官绝的出现。
上官煜愣神过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膝行着上前,嘴里喊着老王爷,哭声震天。他这一哭,也带动了二房的其他人,肖侧妃几乎是扑倒在了老王爷的身上。
上官绝一声不吭的看着二房的作态。
约莫哭了一刻钟,上官煜才从地上起来,对着白总管怒道:“白总管,父亲病危你为何不让人去叫我们,你让我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你反了天了。”
肖侧妃已经哭的昏死了过去,陈氏抹着眼泪照顾肖侧妃,目光却是冷冷的看着白总管。
二房的人齐齐对着白总管发难,他们才是老王爷的亲人,当初老王爷执意只留下白总管一人已经很让他们不满了,如今老王爷薨誓,他们二房竟然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而原本应该远在西北的上官绝却是抱着老王爷的尸身,这算怎么回事。
白总管睨了一眼怒视他的二房人,冷声道:“这一切都是老王爷的吩咐。”
“祖父的吩咐?你胡说,你不过是我秦亲王府的一个奴才,祖父凭什么这么安排,定是你趁着祖父病重挟制祖父,你自己说你想要谋划什么?”上官静拔尖的嗓音陡然间响起,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是真的如此想的,爹爹是祖父的亲子,还有肖侧妃,这些年来祖父的身边也就只有她,祖父难道临死之前会不想见他们,爹爹说祖父要不好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可是此刻那冷冰冰的尸体昭示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上官煜见白总管似乎有所仰仗的样子,目光在上官绝的身上掠过,上官绝怎么敢在上京出现?一定是老王爷让他赶回来的,没想到他到死的时候都如此的偏心,只愿意上官绝陪着,那么秦亲王府最后的保命符也肯定是在上官绝的手里了。
“来人啊,将白耀祖给拿下。”上官煜一声暴喝,让白总管变了脸色。
上官煜竟然在这一刻想要动手,全然不顾老王爷尸骨未寒,他的孝顺,他的和善难不成都是装出来的,他根本就别有用心,他到底是图什么?
外头的侍卫闻言便要冲进来,而那些属于老王爷的暗卫此次却没有拦阻。
一群人将白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