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一言既出,惹得杨槐儿一阵心惊。
如此看来杨松儿躲在这西凉之地应该不是一日两日了,否则不能被九命探的这么清楚。
“想不到空山居然出了如此残忍暴虐的恶人!殊不知荀源掌门知晓此时后该如何自处?!……还是他早已有所耳闻,转呈派了一位”高徒”前来应对?!”
面对九命的讥讽,杨槐儿从容应对道:“那人与空山却是有些恩怨未曾了结!身为空山弟子纵是我道行微末奈何不了他,也不能放任他祸害一方坐视不理!”她余光扫过四周,金老大等一干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奇怪的是人群之中居然会有妇孺掺于其间。这些人的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更有甚者嘴唇酱紫,脸色不似常人。她凛然对九命喝道:“你纵火杀生大错已铸!还是尽早回头为妙!切勿再造杀孽!”
“何为杀孽?!你我秉承的法旨不同,多说也是枉然!”九命言语中指尖悄悄掐起。
“住手!”杨槐儿眼尖,转手划出一个剑花朝他腕间刺去。
九命右臂一甩,手中的拂尘将长剑挡住跃身而起,左手趁势将挂身后的天篷尺亮出,朝杨槐儿的面门劈去。
杨槐儿原本只想阻拦他再度催法伤人,却料想不到他会还手,急忙举起剑鞘挡在身前。眼看九命的戒尺就要触及自己的剑鞘,面前寒光泛起,紧接着一阵清脆的铮鸣传入耳畔。她定神一看,那轻甲女子高举着自己的银锏横在了她与九命之间,将九命打来的天篷尺竟自截住。
眼见八尺长的锏身泛着白光,周身上下被打磨的四四方方、棱角分明,距离杨槐儿的鼻尖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神兵近身,致命的压迫感顷刻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初见这女子时,杨槐儿便看出她手中的银锏与寻常的兵锏不同。得知她出身天兵奇巧阁之后,再次证实了自己对这根银锏的认定。
女子冷哼一声抬起手臂将九命挡道一旁。
锏风扫过杨槐儿的面庞,吹得她双目一阵干涸。
九命被推到一旁后。她“咻”得挥过银锏指着地上一个紫唇老妇面斥道:“这些重咒之人虽已被我降服。可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那妖人此刻兴许正躲在哪处伺机动手!不全力应敌也就罢了,还要内斗?!你们闾山派向来如此行事的么?!”
一番话语惊得杨槐儿再次盘查起倒下的众人。但见人群中金老大与一些精壮的男子脸色虽是苍白,但唇色却是与常人无异。反之则竟是些紫唇、面僵之人。
原来晕倒的众人里竟有大部分是九命口中的“尸人”,难怪他会不假思索的燃起火符!
杨槐儿连忙退后一步守到了兀合身前,警觉的观望起四周,带着兀合退到一旁人少之地,以防“尸人”突然起身措手不及。
正如轻甲女子所言!此刻哥哥兴许就在这附近,即便他不会伤害自己,可难保他不会对眼前二人出手。虽然眼下看不出九命与那轻甲女子的道行到底如何,可她手中的银锏绝不是凡物!
九命听道那些责问。只是连连摇头叹气:“……莫大小姐并非肉眼凡胎,怎会看不出这二人身上的气息有异于常人?!”
“还是那句话!”轻甲女子将银锏轻轻放下抵在地面之上。锏身与地皮铮鸣相触时传出一阵闷响,紧接着杨槐儿感到的脚底传来一阵酥麻。从这个闷声她断定这柄银锏的分量定是不会轻了!
女子的声音一如银锏般沉重,不急不缓的说道:“这里有我们天兵奇巧阁坐阵!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劳先生费心!!”
“着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天兵莫家向来不问世事,只为铸兵!可为何此番对沽水镇的事情如此上心?!……况且那些吐火罗人在这西凉一带四处传教,怎么不见莫大小姐对他们横加指责呢?!”
连番的质问堵得轻甲女子一阵语塞。
九命挥动起拂尘弹了弹自己衣间的灰尘,脸上显出一丝得意之色。
僵持间,马蹄声四起。似是有人正朝着这边赶来。
难道是铁头四他们按耐不住寻了过来?!
杨槐儿心中暗叫不妙,众目睽睽之下哥哥要是按耐不住现了身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小姐!”
一阵嘈杂的呼喊声穿过残破的墙身,回荡在废墟之间。
轻甲女子闻声举起一只玉手,将食指按在唇间打了个响哨。
马蹄声顷刻间朝向这边奔走而来。
一队轻甲兵骑出现在杨槐儿的视线中,他们所骑的马驹个个身形矮小,马头只到正常马匹的颈间,但奔跑起来却如风驰一半。
领队的男子一跃而下,焦急道:“大小姐!您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自己过来了?!”他目光在杨槐儿与救命之间流转:“还好您没有受伤!要不然阁主又该发威了!”
轻甲女子听到这话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爹爹已经有半个月没出过宝阁了!连沽水镇发生了什么变故他都不曾听说,怎么可能会担心我呢?!”
“……阁主虽然不曾离开宝阁。可消息还是能传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