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驿馆里面,热闹非凡,辽山县的几十名参与剿匪的捕快早已落座。而其余的捕快,则都聚集在了驿馆的外面,每个人现在的心情,都是“羡慕嫉妒恨”,早知道剿匪能成功,早知道能立下如此大功,早知道——
现在说早知道什么,都晚了。除了羡慕之外,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还是羡慕。
不一会,辽山县的县令管泛,总捕头罗从风联袂而来,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以前,不论是捕快们,还是普通的老百姓,对于这两位胆小如鼠的家伙,都十分的看不起。即使是本县最懦弱怕官的百姓,在路上遇见了这两位,也多半丢一个鄙视的眼神过去,以示不屑。
如今,情势逆转,听说这两位竟然是很多年前,圣皇派在箕州的细作,潜伏这么多日子,就为今日之事,大家又是佩服,又是畏惧。一般的人,很难想象自己能像他们这样,扮孙子一扮就是十几年。
恢复了原先的身份之后,两位官人的表现果然让所有人眼前一亮,昔日那懦弱无能的形象,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干练、严肃,眸子里甚至还不时地闪过一种令人畏惧的寒芒。
外面围观的这些捕快、百姓们不由自主地为这两位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二人目不斜视地通过。
又过了不多久,姜山到了。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剿匪之事,最后时刻说服了十几名捕快参与其中,也是有一些功劳的,也被通知参加这次的会议。
由于最近这位姜少府是“怙恃酒楼”掌柜的消息已经传开,百姓们,尤其是住在怙恃酒楼附近的百姓们,都对这个长期关注、支持公益事业的好干部颇为喜爱。他往日那贪婪、好利的形象早已被彻底颠覆过来。众人见到他过来,发出一阵欢呼。姜山也是微笑着拱手致意,缓缓地步入了驿馆。
数来数去,众人觉得还有一位正主没有来,纷纷转头向远处望去。直到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拉长了少许,那个俊美的身影才缓缓地走了过来。
张易之一出现,那欢呼声、鼓掌声立即如惊雷一般响起,绝不是前面那几个人所能比拟的。
张易之本身相貌出众,这就很能给他带来人气,尤其是来自未婚女子的人气。而且,当初他一来箕州,立即主张剿匪,事后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组织人马,并最终亲自领着自己组织起来的人马,剿灭了观风山上的强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十分涨人气的,这让张易之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超越了外表带来的震撼力。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子,见到张易之远远行来,一个个都是心旌乱晃,若不是自认抢不过愿意为这位年轻少公而自杀的姜家小娘子,她们说不定真要抛弃一切矜持,冲向眼前的张易之了。
而那些捕快们的心情,则要复杂得多。想当初,张易之几乎是哭丧着脸求着大家一起走上飞黄腾达的那条路。可是,不论张易之怎么说,费尽了口水,都没有得到大家的回应。现在,人家功成名就,光明的未来完全可以预期,而他们这些人,却只能干瞪眼,这种滋味,比起面对里面那群捕快的时候,又要难受了很多。
张易之虽然没有他岳丈那么热情,一路上也是不住点头致意,在尖叫声中从容而过。而他身后的刘符度却睁大一双贼眼,在那些围观少女身上来回转悠,最后被林秀一巴掌拍下:“有家室的人,看什么看!”
几个人走进驿馆,便有人领着他们来到了前面的一见房子里。在这里面,今天应召而来的几乎所有人都已到齐,就差张易之等几个了。看见张易之等人进来,所有人都报以怪异的眼神。
毕竟,当朝最有权势的公主相召,非同小可,大家听得消息之后,都是第一时间赶来。唯有张易之落在后面,还这么施施然地走进来,实在有些异样。
张易之笑着向这些捕快、官员们打个招呼,自顾在捕快们之间,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管泛见了,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我说张少公,你今天来的是不是太晚了点,听说你昨天又勾上了一个姿容不小于姜家小娘子的美女?”张易之甫一坐下,旁边的李狗子便笑着说道。
张易之含糊地说道:“我这也是理解公主嘛,美女是睡出来的,我想公主还是应该多睡一会,才能青春永驻!”
纵是以李狗子这样胆大的性子,也不敢接话了。公主漂亮不漂亮,他不知道,但这绝不是他所能置喙的。
“是吗?”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如果按照睡觉的时间来衡量美女的话,上官娘子又算不上得上美女呢?”
张易之回头一看,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之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都是极为出色的美女,联袂而来,让整个房间似乎都在瞬间变得亮堂了许多。
众人大多为张易之捏一把汗,方才他的话,居然被太平公主听了进去。当然,也有一些人在暗自窃喜,他们更愿意看见张易之出糗甚至惹怒太平公主的样子。
张易之笑了笑,道:“公主是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