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易之看了看管泛,他的神情极为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要说是口味,不大可能,唯一的解释,他真的在向武旦暗示什么。
旋即,一个念头猛然从张易之的脑海里冒出来,瞬间便让他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为什么前来十里亭迎接武旦和太平公主的,只有辽山县的相关官员,而没有箕州州衙的人员?
箕州州衙的消息,绝对比那个名存实亡的辽山县衙灵通,这不必说,张易之已经从自己亲身理会中得出结论。可他们为何不来迎接武旦他们,却让辽山县的官员来呢?
对,一定是这样:州衙已经彻底被控制了,或者说,州衙里的人几乎全部被抓起来了。
至于是谁告的密,答案已经不用去找了,眼前跪着的这两个人,显然符合这个条件。
张易之不由对管泛、罗从风两个人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敬佩,这种敬佩是发自肺腑的,绝对真心。
想这两个人在辽山县衙里,已经呆了十几年了,一个一直浑浑噩噩,无所作为;另一个呆呆傻傻,胆小怕事。作为卧底,能做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人完全无法相信他们便是传说中的卧底。
至少,就张易之而言,他从没有怀疑过那个天天只会斗蟋蟀,对于政事一概不问的县令,居然有如此深的城府,居然是武则天派到箕州十几年的卧底!至于那个捕头罗从风,就更不必说了,他手下捕快的无能,一直就是他的保护色。试想,一群绵羊的领头羊,会是恶狼吗?
看起来,箕州的事情完毕之后,功劳最大的,肯定是眼前这位天天斗蟋蟀的童鞋了,他以十几年的潜伏,换来了一击必杀的机会。可想而知,飞黄腾达对他来说,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也怪不得在这个时候,他要向武旦表示一下忠心,将自己的筹码,押在李家这艘大船之上。
而这两个人还不是张易之最为佩服的,他最为佩服的,还是当今的女皇。试想,又有哪个皇帝对于箕州这样的事情,能够容忍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呢?以她的实力,要想解决箕州的问题,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