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玉。”
绮彤跑到近处,便喊了一声。
仇玉听到声音,便回转了头,朝绮彤招招手,示意绮彤走近。
绮彤走到了仇玉面前,累得有些气喘吁吁,她见仇玉的手部骨节处正在淌血,便吃了一惊,“手怎么流血了?”
仇玉便将手伸过来,“帮我包扎。”
绮彤蹙着眉,“我不管。你回家找柯珊包扎吧。”
仇玉淡淡一笑,“如果你知道你从头到尾冤枉了我,你会后悔么?”
绮彤不解的抬起眼看着仇玉,“冤枉你?”
仇玉点点头,随即将手往木桥下指了指。
绮彤望过去,却见桥上用绳子吊着一名男人,容貌看不真切,绮彤走近了些,用力的去分辨,却禁不住身形大颤,往后退了数步。
那用绳子吊着的男人正是那有妇之夫的中年男人,吴思浩。
仇玉往绮彤肩头一握,让她有气力站稳,随即仇玉拿出打火机,打着火,将火苗对准绳索,他对被吊在桥上的吴思浩喝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不然我烧断绳子,让你沉到海里喂鲨鱼。”
绮彤不解仇玉在做什么。
但从吴思浩被打的鼻青面肿的情形来看,仇玉方才是动了手的,他手上的伤想必也是这么来的。
“别烧断绳子!别烧断!这里是海中央,我不会游泳,掉下去就死定了!”吴思浩大声呼嚎:“我说,我什么都说!”
“少废话!”仇玉不悦。
“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仇先生您,也根本和仇先生没有生意上的来往!三个月前那个晚上,我因为赌博输光了家产,有位先生替我还清了赌资,让我帮他办件事……”吴思浩的声音被海风吹得四处零散。
绮彤听到他的话,便紧张道:“仇玉,把他拉上来,我听不太清楚。”
仇玉便点了点头,将吴思浩拉了上来,吴思浩当即跪在桥面上,哭天抢地的抓着绮彤的高跟鞋面,“林小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诬陷仇先生,不该挑拨你们的关系。”
绮彤颤抖不止,“你什么意思?什么诬陷,什么挑拨?”
吴思浩大口喘气。
仇玉便蹬了一脚他的腹部,斥道:“快说!”
吴思浩赶忙擦了擦头上的血水和汗水,“那天晚上我赌博输光了,不敢回家面对我老婆。我准备自杀的,但是我遇到了古翰古先生,古先生说如果我替他办件事,他便替我还清赌资。于是我……于是我就……”
古翰?怎么和古翰有关系?
绮彤整个脑海乱糟糟的,她和古翰是她被强.暴两个月后才遇见的,不是吗?
“于是,你就答应古翰要强.暴我吗?是古翰让你这么做的吗?”绮彤通身寒冷。原来不是仇玉指使的,反而是……她的丈夫古翰指使这男人强.暴她!
“强.暴?林小姐,您误会了!我哪里敢碰古先生的女人啊!”吴思浩面露恐惧,“古先生只是交代我在早上的时候赤膊坐在您床边,说是仇玉将您送到我床上的这句话而已。我连看你一眼都没胆量的,因为古先生说我如果胆敢看您的睡颜一眼,便会挖掉我双眼的,更何况是强.暴,我哪有那个胆子啊!那天和您一夜恩好的男人,是古先生啊!”
绮彤整个身体的气力被抽干了,她缓缓坐在桥边围栏上,那夜夺她贞操的男人竟是……古翰!
原来古翰一早便接近她,设计她!
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绮彤下意识将手抚在小腹上,那么,这腹中的孩子也是古翰的了……
记得初次在设计室对面的咖啡屋和古翰相遇,她说她有不堪的过去,问他能否接受。
社会较过去是开明了许多,不过有大把男人是有处.女情结的。
她觉得应该问清楚结婚对象是否有这种情结。
古翰当时的回答,是令处境很卑微的她很受感动的。
他说他没有那方面的情结。
可如今她知道了真相,再去咀嚼古翰的话,倒有很多的虚情假意。
他一早就知道她的清白给了他。
他当然不介意。
因为,除了他,她没有别人。
海风拥过来,如一张潮湿的网裹在身上。
绮彤隐隐生寒,她从桥边围栏站起来,大步走到吴思浩身边,紧紧攥起吴思浩的衣领。
“你今天所说的都是事实么?绝不是被仇玉屈打成招的?”
绮彤倒更加希望是后者,这样,古翰对她的好才足够纯粹,否则,古翰的动机太过复杂。
仇玉无奈的牵了牵嘴角,“之前怪罪我把你送上别人的床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犹豫不决。怎么一遇到古翰的事,你就这么优柔寡断?”
绮彤紧了紧手心,并不回应仇玉的话,将攥在手心的衣领往上猛地一提。
吴思浩已体力枯竭,纵然是绮彤这样的弱女子的手劲,也使他颇受折磨,他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