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粉丝的梦碎不碎我不知道。”古俊熙眼一眯,立时变得危险不已,“但我可以让你的梦碎掉。”
“我的梦?”阿郎隐隐不安。
“从明天起,我要息影半年。一切活动,取消。”古俊熙淡淡道。
“啊!!俊熙啊……!”阿郎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直打滑,车子在路上走起了蛇形。
“今天真是倒霉啊……”
绮彤从地上爬起身,身上到处是脏泥乱水,而且还下着雨,索性便不费力去拍打了。
绮彤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电关机了。
“古翰应该和那年轻漂亮的美女玩的开心呢吧,”绮彤叹了口气,“他哪里还会记得我在这里等着他啊……”
绮彤的高跟鞋也扔进了保姆车,这时候便打着赤脚,站在雨里,丝袜也被挂破了,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绮彤心里郁郁难平,突然将手当做扩音器放在唇边,大声道:“古翰,古先生,古坏蛋,你还记得当年法国梧桐树下的林绮彤吗!你们家的钟表是蜗牛造的吧?是乌龟附体吧?真的是比鳖爬还要慢许多呀……”
“姐这辈子活了二十六年,从来没有站在雨里等过人。今天竟然像个大傻冒,站在雨里等你十个小时!我一定脑袋进水,脑袋被门挤,脑袋被驴踢了!你千万别出现,你如果现在出现,我会扑上去咬断你的喉咙的!你这个见个年轻小妹妹就走不动路的大坏蛋……”
绮彤对着空气发泄完,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胸口不住起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忽觉周围的光暗了许多,一道影子遮住了那边的路灯光芒。
“我来了。你……可以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了。”
绮彤正寻思这忽然转暗的灯光是什么缘故,便闻这突如其来的深沉一声。
整个身体猛地一震,绮彤缓缓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处。
那里,三步之遥,黑伞下,她丈夫如俊美神祗一般驻足在低调的劳斯莱斯畔,目光深深锁着她的面颊。
“喔,是古先生,这么巧。”绮彤抬手将发丝塞在耳后,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与无措。
“不巧。我来接你的。”古翰往前迈了一步,“同样不巧,你在等我。”
绮彤无语的白他一眼,“拜托,你以为你是总统大人吗?我为什么会傻乎乎的在这里等你十几个小时啊?我不过是来看月亮罢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啊……”
绮彤说话同时便往天上指去,目光也望上去,艾玛,下雨天没月亮!只不过这下雨水全灌在她眼眶里了。
“喔,我是散步到这里而已……”绮彤说了又想得精神病立马失忆。行行好,为什么百岁酒店离大槐路要步行俩钟头?谁会在雨里散步俩小时啊?
“当年梧桐树下的林绮彤。”古翰的眉峰微微揪起,将雨伞遮在绮彤的项顶,“抱歉,我来晚了。”
绮彤一怔,随即鼻尖泛酸。
他听到她刚才那番发泄一般的话了。
可让她等了十个小时,一句抱歉就完事了吗?
“上车吧。”古翰攥住绮彤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近一带,“回家。”
“回家?回你的听海庄园,还是我的大槐路?哪里是我的家?”绮彤凄然一笑,“如果是听海庄园,那么不好意思,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不敢做那样的豪门少奶奶的美梦。如果是我的大槐路公寓,也很抱歉,在那样的出租屋里,我实在找不到家的感觉。所以,我根本无家可回。古先生,再见!”
绮彤说完,便猛地挣开古翰的手。
她大步朝远处走去,无意间踩到那颗被她踢了近十小时的小石子,脚底心硌得生疼,这是小石子的反击吗。
“林绮彤。”古翰深怒的嗓音穿透雨幕传过来,“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要立刻生气,首先要考虑一下是否事出紧急。”
绮彤脚步一顿,语气丝毫不客气,“哦,那古先生给我讲讲,什么突发状况可以使得那少女吻你的面颊?又是什么突发状况,你丝毫不拒绝那女孩子的吻?当然,我是根本不在意古先生和谁亲吻的。”
许久,身后并未传来古翰的嗓音,绮彤心里倒很有些沮丧,他竟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吗?或许,他随便一个借口,她便相信呢。
绮彤再次迈开脚步,往远处走去。
“林绮彤。”古翰的嗓音在绮彤走出颇远时,再次响起。
这次他叫她的名字时,有颇多无奈。
绮彤久久不闻他说下文,终究忍不住回过头朝他望过去。
那边,原本握在古翰手里的黑伞不知几时被他扔到地面上,黑色大伞在大雨冲刷下左右摇荡。
而古翰,那疏离的一丝不苟的发丝被雨丝浸湿,他长而卷的长睫、高挺微翘的鼻尖以及刚毅的下巴都在滴着雨水珠儿。
绮彤心中怦怦乱跳。
他疯了吗?
为什么要丢掉伞,把自己淋湿?
“你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