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回首间若轻云蔽月,飘摇身姿若流风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那般气度,那般荣光,哪里是天降煞星,明明就是神女转世。
何况,那在云间翩迁而至的神仙男子自郡主醒后,甘心留在凡间任她驱使。
那个瞬间,在疏勒百姓心中,再没了国师雪近玄,只有天降神授救万民于水火的上宁郡主——洛天音。
以至于,在她离开疏勒城的时候,二十万民众愣是依依不舍地送出十里。
直到那容颜俊美的神仙侍从淡淡说道:“尔等凡夫俗子,再送下去,有损君主仙缘。”
百姓才依依不舍,洒泪而回,然而,洛天音之名却也从那天开始,惊雷一般,传遍柔然。
马车中的洛天音从掀起的车窗中看着那白衣胜雪,一脸不屑的谄媚讨好着怀中绿眼睛孩子的檀郎,深深叹了口气。
“阿奴,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洛天音将长孙元轶趁机揽住她腰肢的爪子不客气的拍掉:“你说,檀郎那样子哪里看都不像神仙,怎么就骗得了疏勒城那么多百姓?”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神棍这种东西,他们雪山族认第一没有门派敢认第二。装叉谁不会?”
“回去有个大神棍呢。”
“怕什么,没听说过神棍后后棍戳前棍,前棍戳死在沙滩上吗?那妖怪那么大年纪也是时候该给年轻人腾地方了。”
“人家未必肯啊。”
“不肯,就打到他肯。”长孙元轶狼爪不老实地在她凝脂般几近透明的脸蛋上轻轻摩挲:“你不是给他准备了大礼的吗?我想,他一定喜欢的。”
离开汉庭的上宁郡主。
灰溜溜离开汉庭的上宁郡主。
灰溜溜离开汉庭送死的上宁郡主。
走的轰轰烈烈汤气回肠,回来的声势浩大天怒人怨。
天还没亮,汉庭十里之外突然就响起一串巨大的礼炮声响。
夏日的黎明,所有人都腻在汗水中睡得不怎么实在,那样大的一声炮响立刻就将所有人从不踏实的梦中炸醒。
随即,坐在床上发呆的汉庭百姓还没从困惑中醒来,那喧嚣的炮声却接二连三的迅速炸响。
于是,百姓穿衣,开门,上街。
士兵,揉眼,正冠,上城楼。
王宫,钟鸣,集合,上早朝。
全城戒备,人心慌慌,那样响的炮,是要打仗了哇?
怎么离得汉庭那么近,从未听到军报呢?
第一波上城楼的士兵和第一波到达城门口的百姓很快就傻眼了。
无数黑洞洞张大的嘴已完全没有保留的姿态迎接了今日第一抹朝阳。
红日初升,天空中骤然异常的明亮,成群的白鹤蹁跹飞翔。
踏着漫天红霞,袅袅仙乐,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男子身上雪白的衣袍在晨风中飘扬,缓缓从仙鹤上走下。
足尖轻点,稳稳伫立于城门外巨大的树梢上,微微一笑,颠倒众生。
“城中百姓听着,”他声音缓若清泉流淌,沁人心脾:“天界神女上宁历劫人间,投身祝融灭天地罪孽,救助疏勒二十万命众。功德圆满本应回归天庭,但神女感念人间劫数未除,尚有奇冤未得昭雪,自愿留在人间除魔卫道。”
众人无限崇拜的呆愣中,他轻轻挥一挥手,异香扑鼻:“天帝命特使东华圣君和小仙协助郡主,尔等还不速去通报。今日巳时于城门外迎接神女于圣君仙架,误了时辰,定遭天罚。”
他再次微微一笑,轻啸声中纵身跃起。
不过一个瞬间,众人方才眨了眨眼,白鹤,仙乐,美男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日日见看惯了的火红的一轮朝阳。
若非那似有似无的香,众人只觉的刚才那一场不过是黎明时分梦一场。
“神仙?”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落尘埃:“神仙显灵了。”
“速去禀报可汗,天降神谕郡主归来。”
城门外遮天蔽日的树冠中,檀郎怀里抱着个几乎掉光了毛的老水鸭大眼瞪小眼。
“啪”拍死蚊子无数。
“真是好糊弄啊。”他唇角轻勾,无限满足。
柔然是个极度崇拜宗教的国家,神的力量几乎深入所有人的心间,神谕的在整个国家拥有着不可动摇的力量。
当然,这全是雪近玄的功劳,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定不移的贯彻着对柔然百姓的洗脑工作和装叉工作,才使得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在柔然达到了一个空前变态的地位。
既然如此,洛天音和长孙元轶当然也就毫不客气地利用一下。
同样出身雪山族的檀郎,装叉的功夫并不比雪近玄差,而他本来也就是真材实料的三十岁左右,比起灌了水年龄造假的雪近玄装起叉来自然更加的得心应手。
至于什么仙鹤啦,仙乐啦,异香啦不过是他借着今天风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