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帆的胃疼到底没能扛过姚斌的头疼,只得午饭后万分不情愿的被拉着一起去爬山。
启云度假山庄背靠着潼山一侧没有对外开放的山路,比较险峻,以前只有身手矫健灵活的当地人才会走。
姚斌的度假山庄包下这一块地方做开发之后,就顺带着把这处地方也开发了一下,翻修了山路,还专门在一段不太陡峭的地方划出了供业余登山者来训练的无路区,大家需要手脚并用,甚至借助工具爬上去。
因为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有专业人员沿途指导防护,所以很受那些想要体会一下登山乐趣,又缺乏体力和时间的有钱人青睐,这段山路不长不短,刺激但不危险,普通人努把力,最多两小时也就上去了。
是姚斌他们几人每次来启云度假山庄必然会消遣的项目。
老蔡就是西郊跑马场的老板,为人风趣活络够义气,最喜和比他年轻的人打成一片,酷爱各类体育运动,与姚斌有着不少生意上的往来,两个人交情匪浅,霍锦言和吴一帆看姚斌的面子,也当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老蔡今年四十九,马上就要五十岁的人了,虽然爱玩之心绝不输给年轻人,但体力终究是跟不上了,走有台阶的山路还可以,等到了需要手脚并用攀爬的时候,没一会儿就落在了后面。
姚斌不放心,怕他摔着,放慢了速度和他一起行进。
“锦言,姚斌说你带你太太一起来了?”吴一帆和霍锦言在前面。
“嗯。”
“你和小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霍锦言正在全神贯注脚底下,头也不回,“就知道你们要问这个。我和她是离婚了。不过我这几天回头想想,忽然发现结婚两年多好像是挺亏待她的,那天头脑不知怎么一热,就想邀她一起来,算做离婚庆祝吧。我记得前年我带表妹艾芳来的时候,小悠那样子就挺想跟来的,不过没敢开口,我那会儿也没当回事,现在就当补偿她一下。对了,你怎么也叫她小悠?”
吴一帆听到‘我和她是离婚了’的字眼从霍锦言嘴里冒出来,顿时吃了定心丸一样,全身放松下来,同时又有点酸溜溜的不舒服。
和黎悠接触过几次,就能看出她的个性,她虽然从来不多话,也很少爱炫耀表现,但很明显是个十分骄傲自信的人,吴一帆想象不出那时候眼巴巴想多被自己丈夫关注一点的黎悠是个什么样子。
“咳。”吴一帆捂住嘴,掩饰一样咳嗽一下,“小悠在我学校里当老师嘛,不是和你说过,上次骑马我顺便叫了她,结果你和姚斌临时有事没来,我一个人招呼的。还有画展那回,最后不是我送她回去,所以我们挺熟的了。我说,你一直不提,我和姚斌就也没多问,你大前年的时候到底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了,悄悄的就和她领了结婚证,亲戚朋友一个没通知,婚礼也没办。”
霍锦言叹气,“也不为什么,你还记得我们公司以前在固城县接的修建经济开发区的那个项目吗?”
“记得,那段时间你不是一直挺烦,说那边县城里那些地头蛇还挺难缠的,最后还是找我叔叔出面帮忙硬压着固城县的那几个管事的去下力气管了一把他们才不敢再乱闹了吗。”
“其实在找你叔叔帮忙之前我就去过一趟固城县。”
吴一帆一愣,试探问道,“你在那边吃亏了?”
“可不是,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事情,所以我一直没和你们说过。固城县有两个地头蛇,土皇帝做惯了,忽然被我抢了这么大一笔发财的买卖,还一点没搭理他们,什么好处都没分,差点没气疯,也是我自己疏忽,没多防备,冒冒失失的,只带了个司机还有助理凯文就过去。那天和县长去勘察现场,一起吃过晚饭就回酒店。你也知道,那种小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更别提安保了,我的房间在三楼,当时一脚踏进去就觉得不对劲儿,那是酒店里唯一的一个套间,门前的穿衣镜正好能照出卧室里面的情形,起码有六七个人抄着铁棍什么的在里面蹲着呢,我一闪身就进了洗手间,估计你都没住过那么不像酒店的酒店,普通居民楼一样,所有的房间都带窗沿街,不过也幸亏这样,我才能从洗手间的窗户翻出去。”
吴一帆听得张大了嘴巴,停在原地都想不起来要往上爬了,“还有这种事!固城县的那伙王八蛋们吃了豹子胆了!敢做这种事!那后来呢?”
“后来我也来不及叫隔壁的司机和凯文,跳下来沿着街道就跑,那几个人跟着追……小悠有个叫汪雨新的同学,外婆家是固城县人,那时候她们刚毕业,一时都没找到工作,就结伴到固城县外婆家玩几天,汪雨新外婆家的老房子正好就在我住那酒店的隔壁一条小巷子里,……小悠就把我藏在她住的那间平房里。我那次是真见识到小地方地头蛇的厉害了,根本就是目无法纪,他们竟然明目张胆的叫了二三十个人在那一带挨家挨户的砸门,小悠硬是提心吊胆的把我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才打通了县长电话找了县公安局的人来把我接出去。”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姚斌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上来了,大嗓门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