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颜满怀心酸,回荣王府复命时,公仪鹤正手执狼毫,洋洋洒洒在纸上写着什么,那字迹,劲骨丰肌、飘逸洒脱,是力与美臻于极致的完美体现。
“世子,您交代的事情已办妥!”不敢打扰公仪鹤,故而卫颜将声音压的很低。
“嗯,世子妃什么反应?”公仪鹤顿住手中的笔,侧脸温和的笑问。
“世子妃……”卫颜支支吾吾,将宋初玉的一系列反应说出,连他都不明白,正常女人收到礼物,不都是喜不自胜,为什么世子妃反倒黑了脸。
公仪鹤含笑听着,面上表情未变分毫,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看来昨日,将玉儿捉弄的不轻。
再看看自家世子的反应,卫颜脑门划过一条黑线,世子妃明显对世子赠衣没有好感,世子不怒反笑,难道是怒极攻心,故而神经错乱?
然而,看着卫颜迷惑不解的表情,公仪鹤摇头轻笑,他又怎会懂夫妻间的情趣,想着不觉想到昨天的事,孩子,嗯,看来,他跟玉儿的婚事得尽快办了,免得某些人老吵吵着要抱孙子,还威胁,不让她抱孙子,她就去王府门前打滚,昭告天下,他这不孝子的恶劣行径……至于有人想方设法阻拦,就看那人,有没有这本事了!
“卫颜,替爷将这封信送达!”
一封被封好的信件,流线般,直直坠入卫颜怀中。
捧着信件,看到上面的来人,卫颜略微惊诧抬头,看着自家世子,纳闷道,世子为何会给这人写信,疑惑归疑惑,但主子们的事,向来不容他们多问。
一个闪身,卫颜转瞬离开。
公仪鹤的目光,由先前的柔和辗转为清寒,视线落在明黄的奏折上,牵起一抹冷傲邪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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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日怒气翻腾,宋初玉也没心思去看公仪鹤送来的衣服,大清早的醒来,洗漱完毕后,她方打开那布缎精致的包裹。
只是,打开后,她的表情由将近五秒钟空白。
本在梦中酣眠还未起床的猫儿,忽闻梦中传来一阵极为瘆人的磨牙声。
“本是应该,世子妃不用感谢本世子的贴心!”
这般大气磅礴,俊逸洒脱的字迹,一看便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拎起那亵裤和亵衣,宋初玉竭力克制情绪,去屏风后换上,但,随着她换完,一声咆哮再起:“无耻!”
为什么,他连她的内衣尺寸都掌握的分毫不差!
大清早前来伺候宋初玉的浓儿,险些在进房敲门的途中,崴了脚。
而荣王府,某闲情逸致用着早膳的某世子,不知缘何,感觉到了一阵突兀的冷意。
“小姐——”
浓儿战战兢兢,伺候着宋初玉梳头,她还从未见过小姐发这么大的火,那火气,说是能把百尺寒潭溶解都不为过。
铜镜中的女子,姿容清雅秀丽,眉若远山青黛,唇若早樱初绽,眸若寒潭清波,除了脸上,现了点怒色,其余看来,端得是倾国倾城,再加上这一身七彩流光锦制的长裙,整个人,就像九天下凡的仙女,就连浓儿这个女人,都不禁看得有些痴。
以前有些人说小姐长得不如大小姐,可他们不知道,只是小姐不愿打扮,若小姐当真花心思打扮起来,那无双面容配上脱俗气质,就是上京第一美女,当今太傅嫡女李心绮,也得退让三分。
看着镜中,目光有些呆滞的浓儿,宋初玉开口唤了她一声,这才扯回了她的思绪。
“啊,小姐,小姐太美了,浓儿一时看呆了!”吐了吐舌头,浓儿笑得娇憨。
当这丫头又在说话讨她开心,宋初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见宋初玉满是不在意的样子,浓儿大急,“小姐,浓儿可不是甜言蜜语,这七彩流光锦,虽贵为天下第一衣料,所制衣物价值万金,却并非所有人,都能穿得出气韵!”
敏锐捕捉到浓儿话中的关键,宋初玉抬头看她,认真道:“你说这是什么?”
宋初玉抬了抬衣袖,想着这身衣裳,看着养眼,穿在身上也是极为舒服,细腻柔滑的触感,冰冰凉凉,却又不让人觉得冷寒,颇有种冬暖夏凉的感觉。
“这是七彩流光锦啊,据说这是天下第一绸缎庄所制珍品,价值万金,天下只此一件,当年好多达官贵妇争抢,更有人不惜赔上家产,第一庄也没有卖,只因那庄主是个不为金钱所惑的高雅人士,扬言,定要找到适合这衣服的不二主人,方可出售,没想到,竟然被荣王世子给寻到,眼下又穿在了小姐身上,只怕那些千金小姐们见了,可生生得羡慕死!”浓儿介绍这七彩流光锦的来历,一面满含骄傲之色的看着自家小姐。
却不想,宋初玉看着身上那身衣服,秀眉拧起,转瞬就要去屏风后换下,浓儿猛地拉住她,不赞同道:“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既然你都说了是天下至宝,我又何必穿着这一身出去招摇,给自己惹麻烦。”羡慕的眼光会收获不少,虚荣心也能得到满足,但凡事,都有对立面,今日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参加婚宴,如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