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眼下,四个女人凑到一起,不知就变成了什么?
“娘,大好的时机,宋初玉下落不明,我们何不借此,永绝后患!”宋玉瑶绝色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阴森森的眸中满是恨意。
“是啊,大夫人,悬崖本就陡峭,落崖者十之八九难已生还,俱时,宋初玉暴尸荒野,被野兽啃食,谁又会将目光转到你的身上。”展清羽忙不迭帮腔,得空,与宋玉瑶相视而笑。
“表姐,你忍了多久,等了多久,眼见的好机会,只要宋初玉这个障碍被清扫,那么,表姐与瑶儿在宋府的地位,将再无人可撼动!”揣摩透苏氏关心的要点,白秋练力求一击击中,宋初玉上次给她的羞辱,她至今含恨在心,那贱人不死,她心火难消!
苏氏听着众人的劝解,眸光微微有些发亮,是啊,她等了多年,忍了多年,煎熬了多年,人前和善亲厚,费尽心思手段,得到宋府上下人的一致拥戴,为的,可不就是今日。
“只是,元宵节,南安国太子……”永宁公主之事,本就惹南安国震怒,南安国君曾扬言要挥兵东昌,若非当今圣上顾念将军之功,亲自相劝,免两国通商关税十五年,并代宋文武答应,终身供奉永宁公主灵位,直到魂归,南安国又岂会轻易罢休。
“表姐何时做事变得畏畏缩缩,宋初玉是被奸人毒害,坠落深崖而亡,南安国无凭无据,若胡乱猜疑,便是栽赃,这事搁到圣上面前,也是我们占理。”白秋练声声相劝,替苏氏扫去所有顾虑。
“那,就照你们说的做,若做,就必须不留痕迹,永绝后患!”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表姐,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屋内的四个女人,发出瘆人的笑声,那笑声自屋内飘出,落在枝桠间,霎时惊飞,正在树梢间打盹的鸟儿。
扑棱棱抖开翅膀,向着天际飞去,身后,飘飘摇几根乌压压的羽毛……
彼时,皇宫里,太子内殿。
诸葛允拿着一根沾水的柳条,逗弄金丝雀笼中的雀儿,嘴中不时发出挑逗的声响。
“太子殿下,国师大人到——”贴身太监上前禀告,待诸葛允手一挥,遂又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
黑色银纹镶边的锦袍,像欲雨时天边滚过的黑云,除却那张脸,嫡仙俊逸,让人忽视他眸中的沉,眸中的暗,以及那猜不透看不穿的心境。
“参见太子殿下——”身子还未弯下,诸葛允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望了眼四周,遣散了殿内所有太监侍女,这才笑容讨好的,将东陵胥请到上座,亲自,替他斟上一杯碧波清浅的上等茶水。
“有劳太子——”东陵胥端起茶杯,深深眸眼倒影在清波中,出口的话,却是淡然听不出起伏。
“国师,你我何须如此客气。”惯用的虚与委蛇,诸葛允笑声爽朗,眸眼微眯,想东陵胥此人城府极深,他也是费尽颇多心思,才在与四弟的争夺中,将他笼络到己方。
“不知国师前来,所为何事?”谦卑的语气,与以往天家贵胄的高傲形象大相径庭,他身为皇太子,未来东昌的皇帝,这天下能让他不惜低声下气,以礼相待的,这天下怕只有东陵胥一人。
东陵胥不缓不急啜了口清茶,转而将茶盏放入上好釉色的茶托中,眸眼含笑却让人觉不到暖的温度,出口的话也似料峭清寒中不夹暖意的春风:“宋小姐的事,太子可有听说?”
诸葛允微微有些错愕,他没想到东陵胥此番,竟是同他提起宋初玉的事,没错,宋初玉坠崖的事情他有耳闻,也曾感慨惋惜过,这样一颗有用的政治棋子,竟这样无端端陨落,着实可惜。
“这事略有耳闻,可惜了宋小姐大好年华。”他心中好似已料定,宋初玉再无生机,那般陡峭悬崖,一个普通女子,怎么可能与自然之力抗衡。
当然,若先时通报的消息有告诉他,公仪鹤也随之坠崖,那么他此刻,怕就不会是这般笃定的表情。
“南安国太子百里扶桑,今年年初即将抵达东昌上京城……”微微一顿,东陵胥笑容莫测,望着疑惑不解的诸葛允。
“当年永宁公主之死,已惹怒南安,是陛下不惜耗费人力财力,频频相劝,才得以平息南安之怒,若此时,永宁公主唯一的女儿也出事,太子认为,南安会作何反应?”东陵胥说着这般敏感的政治话题,目光却漫不经心的在自己纤长的手指上游移,就像,那是世间顶好,顶值得珍赏的艺术品。
“南安定是怒火难平,再浇烈火,只是……”这事要烦,也该宋文武忧心,父皇曾拉下过一次脸面相护宋文武,又怎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损害一国之君威严,再说这是家事,外人本就不该多管。
低低的笑声响起,东陵胥从软榻上起身,摇着头,向殿外走去。
诸葛允一头雾水,只得紧紧跟上。
近处一株碧树的叶片上,肥嫩嫩的白蝉旁若无人地幽幽吐丝,它的身后,爪刀森冷的趴着伺机而动的螳螂,螳螂身后恰巧等着,意欲美餐一顿的黄雀,它们都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