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消息的秋絮和冬莲呆住了,她们不是没有想过终身大事,不过岑太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暗示过她们,她们将来是要跟着九小姐陪嫁的。
这也是一般大户人家的规矩,小姐的贴身丫鬟如无意外就是要跟着小姐出嫁,多数做通房生下孩子抬姨娘,少数则嫁给姑爷家的管事。
若是勋贵之家,嫁给管事也不错,可九小姐订的亲事是岑太夫人娘家,太夫人娘家已经没落,哪里有什么体面的管事可嫁,最好的选择就是做通房,所以她们才那么忌惮瑞儿和芯儿,这两个小丫鬟比她们年轻漂亮,通房名额有限,不可能小姐身边的都能做。
两丫鬟立即哭天喊地说着愿意一辈子伺候九小姐。
许氏直接冷冷道:“姑娘家,一辈子不嫁人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你们是想要伺候小九还是想要连累她的名声,实话告诉你们,念在你们伺候小九一场,若是有家人投靠,就免了你们的赎身钱,再送一份嫁妆留待日后出嫁用,若是没有家人的就由我来给你们安排,总之高高兴兴的大家都好,若不然……”
“求夫人开恩,我们伺候九小姐怎么多年,实在舍不得离开。”秋絮哭哭啼啼,“小姐身边还需要人伺候,瑞儿跟芯儿这两丫鬟一向毛毛躁躁的,尤其芯儿经常到处瞎逛……夫人就容我们再多伺候小姐两年吧。”
许氏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变了,喝道:“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拉出去。”
两个强壮仆妇立即上前,秋絮大惊,刚要再哭叫求饶,嘴巴立即被堵上,然后拖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冬莲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一个屋子的丫鬟,不说情同姐妹,也该相互扶持,为了一己之私,就想要把别人拉下水,这样的丫鬟如何能留,吩咐人牙子,灌上哑药,给我卖得越远越好。”许氏冷笑说完,又看向冬莲,“你呢?你怎么说?”
冬莲颤声道:“奴婢任凭三夫人做主,奴婢自小就被卖到这府里来,家中早已没有了亲人……三夫人待奴婢的恩情,奴婢一辈子都记得。”
许氏点头:“你倒是比刚才那个聪明些,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嫁到外地去,另一个就嫁给府里的下人,这两样的好处坏处我就不多说了,只一样,嫁在府里,日后有什么关于小九的闲言碎语,我可不是什么明察秋毫的判官,你明白么?”
冬莲当然明白,嫁到外地,天高皇帝远,那里的人甚至连远平伯府都不知道,她说得好听人家当听故事,不好听则立刻走开,伯府有什么事牵连不到她身上,只不过嫁到外地必定比平远伯府清苦,而嫁在府里,若是有了什么不好的传闻,三夫人定然要责罚所有可能泄密的人。
“可以的话,奴婢愿意留在府里继续伺候三夫人。”冬莲很快拿定主意。也不说伺候九小姐了,直说伺候三夫人。
许氏满意的点头,至少是个头脑清楚的。
桂花巷江家的丫鬟也在闹腾。
原因是寄居在江家的侄孙少爷江明月一家要搬走了。
谁都知道侄孙小姐江月白订了一户好人家,是远平伯府的五少爷,月白小姐很快就要成为勋贵人家的夫人了。
这伯府比江家门第高多少丫鬟们都不知道。但是高得多是肯定的了,某些丫鬟经常跟着小姐夫人出门,见识到勋贵之家那种气派,夸张的说,他们的大管事在外边的宅院都不比江家差。
现在侄孙少爷要搬走,听大老爷的意思,是要送她们几个人使唤的,此言一出,府中人管事小厮倒好一些,年轻貌美的丫鬟们都牟足了劲,想要到月白小姐跟前伺候,然后跟着一起嫁到伯府。
袁氏这几日被几个媳妇吵得头疼,哪里有心管这事,还是心腹婆子给提了醒,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挑了两个机灵的家生子送过去。
刚处理完一堆琐事,大儿媳安氏就进来了。
安氏对于江月白的亲事十分不满,就跟原先袁氏的想头一样,认为这门亲事该说给自己的女儿江月灵。
袁氏按江寺卿的说法给安氏说了一遍,可安氏却不相信,认为江月白就是凭借美貌让远平伯府的少爷看上的,要没有江月白在跟前对比,人家伯府少爷肯定会看上江月灵。
对此说法,并不太聪明的袁氏也觉得不太可能,倒不是说不相信江月白勾引之说,但是能勾引得上也得是一个本事,又能让男家长辈正经上门提亲,更是了不得,这种是人家的本事羡慕不来。
京城里漂亮的姑娘多得是,又不是只有江月灵和江月白两个,没有了江月白人家就会选择江月灵。
安氏这个人嘴皮子特别厉害,歪理一大堆,袁氏不想多费唇色,无论如何,这亲事已经订下,江月白一家马上就要搬出去,永乡侯府的周太夫人还派了几个嬷嬷过来帮忙整理东西,就是江家想要有什么龌龊心思也没法在几个精明强干的嬷嬷眼皮底下施展开来。
尤其是江寺卿任大理寺卿,断过不少家宅利益纠纷女眷引发的血案,对此深恶痛绝,严加管束家中弟子,不许再家中胡来,哪怕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