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儿看到江小姐三人,装出一副惊喜表情,上前问道:“请问这位姐姐,有没有看到沈小姐?”
丫鬟之一忙道:“没有,没有,还请妹妹去别处找吧。”
芯儿装出一副烦恼的表情,指着相反方向:“几位小姐都在找沈小姐,在那边说要做画,可偏偏沈小姐不见了踪影,这可如何是好?”
江小姐一听,立即狐疑的看着那两丫鬟,意思是,你们刚才说小姐们在这边,现在又有人说在那边,我该信谁?
两丫鬟脸色微变,其中一个硬着头皮道:“不会的,妹妹想是记错了,小姐们在这边,妹妹还是先去找沈小姐,免得误了画会。”
芯儿坚定道:“不可能,我刚一路小跑着过来,小姐们走慢,不可能跑到我前头。”
丫鬟之一也算反应快了,急忙道:“定是小姐们分为两拨,一拨这边做诗,一拨在那边做画也是有可能的,妹妹还是别处去寻,不然真会误了事。”
芯儿天真道:“我一个外府小丫鬟路都不认得,还劳烦两位姐姐帮忙寻一寻沈小姐。”
江小姐这时候还不能确定两丫鬟有问题就真笨了,忙道:“这样好了,两位姐姐一位帮着去寻沈小姐,一位劳烦帮忙跟那边说一声,我实在没有什么诗性,还是去参加画会吧,劳烦这位姐姐带路。”
“好。”芯儿兴高采烈道:“这位小姐请。”
两丫鬟眼睁睁看着江小姐跟着芯儿走了,想拦又不敢拦。
江小姐不远不近的跟着芯儿走,心中还暗暗戒备着,真要有什么随时大喊,芯儿也不以为意,将她带到小姐们聚集之地,远远看到花枝招展的众贵女,江小姐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芯儿调皮的眨眼道:“好了,这位小姐,您就自己过去吧,奴婢还要去寻沈小姐。”
说完,不等江小姐在说什么,她转身就跑了。
回到原处,那两丫鬟早不见了踪影。
苏宜晴带着芯儿慢慢往回走。
芯儿低声道:“小姐,这又是哪一出呢?堂堂学士府,这丫鬟也太大胆了,真把来做客的小姐领到外边,被人知道了非得打死不可。”
苏宜晴淡淡道:“谁都知道杀人偿命,可谋财害命的从来没有少过,你以为江小姐要真跨过了那道院门,稍后还能找到那两个丫鬟来对质么?”
“可那明明是学士府的丫鬟,稍后一指人,不就知道了。”芯儿想得很简单。
苏宜晴笑道:“那也得有人站着给江小姐指认,学士府的丫鬟不会少于一百,分为外院内院,丫鬟间相互不一定全认识,做出这等事的必有内贼联合外鬼,偷偷运两个人进来,又趁事情没发之前,悄悄放出去,今日府中大宴宾客,来往人多,进出都比平日容易,上那找人去,无人作证,学士府的人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说是江小姐自己乱走出去,谁又能作证?”
芯儿大骇:“这也太可怕了,太不安全了,难不成就这样能把江小姐偷出去卖了?”
苏宜晴想了想问道:“江小姐长得很漂亮吧?”
她刚才隔着树叶又低着身子,并没有怎么看清江小姐的脸。
“是啊,奴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姐,比画上的还好看。”芯儿说完,又不好意思道,“小姐再过两年,一定也很漂亮。”
“说谎也别太明显。”苏宜晴白她一眼,道,“看江小姐的衣着,料子很普通,想来家世也一般,出了事,只能吃亏认栽,好一点,撞上这学士府不得志的公子,胡乱配了亲,坏一点,只能进尼姑庵或者远远嫁到外地去。”
沉吟了一会,苏宜晴又道:“或者,这背后主使之人想要对付的是学士夫人,江小姐不过恰巧成了被利用的那个,这谁知道。”
真要有个大家闺秀在学士府被人那什么,这张学士的官也就做到头了,说不得还得在大牢里蹲几天。
这事真要操作起来,的确是困难重重,可也并非没有可行性,买通学士府几个丫鬟婆子,趁着学士府举行赏花宴,拐一个落单的大家闺秀出外院,拖到偏僻的地方那什么了,事后当着许多贵人的面嚷嚷起来。
张学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至少得落一个失察之罪。
当然出了这事,江小姐自己也要付一部分责任,你一个大家小姐,来别人家做客,不乖乖跟大家坐在一起,一个人瞎跑什么?连个丫鬟都不带,张家大可以说是江小姐想要勾引哪个名门公子,相互推诿之下,就看谁的势力大了。
这种宴会,小姐们必须是由长辈领着,身边丫鬟婆子一堆,只不过有时候地方有限,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跟着进花园,因此一个小姐最多能带两个丫鬟,像苏宜晴跟苏宜华是一家,两位小姐,那么就不好一人带两丫鬟,便一人带一个。
而她今日也是一时兴起,多走了两步,江小姐若是没有姐妹,便要带两个丫鬟照应着,若是有姐妹,则不能离开姐妹太远,以免出事,自己的安全自己负责。
这点沈二小姐就做得不错,就算只能坐在一边被人当成壁花,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