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秦姨娘嫁过来专宠了那么长的时间,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强命不强,真是没有办法。
后宅争斗,能力再强也得有男人在旁边撑腰,不然任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照样炮灰的命。
原本秦姨娘年轻貌美,才情兼备又是作为正经二房抬进来的,苏四老爷对她期望也大,打算长线投资,她压倒人老珠黄又没有儿子的陈氏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却没想到陈氏绝地反击,居然弄来了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妹妹。
若说光是美貌的小陈氏,秦姨娘还不怎么担心,小陈氏寡妇出身,比一般婢妾还不如,苏四老爷估计也就一时贪新鲜而已。
可是自从韦珍勾上康郡王之后,形式完全变了样。
康郡王府的一个门客就比没落到送女儿做妾的秦家强十倍,康郡王更是苏四老爷仰望的存在,一比之下,秦家鸡肋都算不上了。
远平伯府之人更是见风使舵,先是蒋氏向陈氏示好,完全忘记了秦姨娘在苏宜娟大婚时出的力,跟岑太夫人进言,说什么四房虽是庶出,毕竟还是伯府子弟,规矩不能乱,抬二房这样的事容易引起家乱,不过既然已经抬进来,也不能抬回去,但是要明确身份,妾毕竟是妾,必须听从主母的吩咐,立规矩晨昏定省端茶倒水之类的一应不能少,听说四老爷还把部分管家大权以及一些产业给了秦姨娘,这更是不行,必须收回来。
岑太夫人觉得有道理,苏宜娟能在郡王府立足,她也很高兴,这都是韦珍的功劳,是小陈氏的功劳,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于是一句话下来,秦姨娘手里的一切都被收走了么,并且每日还要伺候陈氏,立规矩,端茶倒水不说,甚至帮陈氏洗脚,半夜还要被叫过去帮陈氏解闷捶腿,说是要补足之前没做的。
半个月下来,秦姨娘整个人憔悴消瘦了得不成人样了,岑太夫人的话苏四老爷想来是不敢违背的,再说了他最近被小陈氏给迷晕了,一时间哪里顾得上秦姨娘,为一个秦姨娘得罪陈氏姐妹还有岑太夫人也不值得,商人最会计较了。
芯儿嘀咕不已,这日在外头跟小丫鬟闲聊回来
看到苏宜晴在做针线,旁边丫鬟都不在,便道:“小姐,大家都说秦姨娘也是娇小姐出身,这样折腾下去,只怕小命要交在这里了,到底是一条人命,四夫人心肠未免太狠了。”
苏宜晴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凡事有因就有果,秦姨娘家世不错,嫁给平凡一点的人家做正头夫人还是可以的,她偏要嫁进伯府来,固然女子婚嫁是父母做主,可看她进来之后那些做派,哪里像是不情愿的,还四处专营,分明是冲主母之位来的,四夫人虽说无子,可毕竟有一个女儿,秦姨娘想要扶正,要么四老爷休了四夫人,要么四夫人病故,这两条无论那一条,对四夫人都是死路,四夫人也是逼于无奈,秦姨娘不死,四夫人就得死,这也是为什么勋贵之家不轻易抬二房。”
芯儿还是不平道:“可现在秦姨娘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做得太绝呢?”
苏宜晴冷笑道:“打蛇不死必遭蛇咬这句话你没有听过么?陈氏此时若不能一鼓作气趁机要了秦姨娘的命,她日秦姨娘翻身,必定要她十倍偿还,秦姨娘年轻貌美,学识又好,四老爷也许被小陈氏暂时迷住了,可未必就能忘了她,现在这般不过是看在韦珍在康郡王府得势的份上多偏着陈氏姐妹一点,但是谁能保证韦珍能永远这样?康郡王喜好美人是出了名的,说不得过几日有了新的美人,就把韦珍抛在脑后了,韦珍要是失了宠,四房又会是前段时间的状态,秦姨娘肚子里再怀上一男半女的,新帐旧账一起算,陈氏姐妹只能抱着一起死。”
芯儿想想是挺有道理,可又道:“秦姨娘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又是正经二房,要真弄死了,不太好吧,毕竟是一条人命。”
苏宜晴又是一声冷笑:“你忘记了之前的柳姨娘么?那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父亲还是个官,有人出来说话了么?别说一个姨娘,就算是大红花轿抬进来的原配,娘家要不得势,被夫家整死了也是白死。”
芯儿又是一阵同情。
苏宜晴心底也很是黯然,这就是高门大户的残酷之处,女人只能为难女人,不是西风压倒东方,就是东方压倒西风,没有第二个选择,妻妾和睦相处,那就是一个笑话。
最好的情形莫过于像大房二房甚至三房一样,每个人认清自己的位置,妾室不可能扶正,姨娘位置有限,正室打杀了得宠姨娘,就会被丈夫厌弃提防,被当成妒妇连累娘家名声,而且没有了张姨娘,还是会有更年轻漂亮的李姨娘,同样的,小妾谋害了主母,就算不被人发现,男人照样会另娶高门大户年轻漂亮的小姐做嫡妻,与其高风险替人做嫁衣,还不如安分守己趁得宠多捞些好处算了。
其实四房之前也是这个样子的,陈氏出身商贾,又无子,底气不足,不敢怎么为难那些小妾,妾室们也乐得有这样一个主母,大家相安无事,可偏偏四老爷打破了规矩,迎进来一个书香门第,出身比正室还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