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起眼的,关键时刻越是容易发挥作用,苏宜晴从容妃对她的频频打量中判断出,这个容妃对她应该有企图,不过也许只是她的心理作用,在这殿中暗中打量她的目光很多,不光容妃一个。
当初第一次听到女儿多的时候。苏宜晴不禁就想起了当年的远平伯府,在了解了忠肃侯府的人际关系之后,又暗暗叹息,都是大家族。姑娘很多,但忠肃侯府跟远平伯府不同,他们家的姑娘都很团结,守望相助,一个拉拔一个。这也是为什么没落的忠肃侯府却可以结那么多显贵姻亲的缘故。
只要有一个姑娘嫁入显贵之家,自然使劲全力帮助别的姐妹,一有事情,大家就相互帮助,这样一个拉拔一个,就像好几根筷子捆一起一样,难以折断。
苏宜晴听绿藤说的时候,就有些羡慕,前世她没有姐妹,今生远平伯府的那些则是勾心斗角。并没有多少姐妹之情,她不知道别人家和睦的姐妹是什么样的,想来姐妹和睦,做姑娘的日子一定很快乐。
若当初远平伯府也能这样和睦,她的命运也许就会彻底改写,但也说不准,另一种命运也许更加辛苦,说起来她走到这一步,自己也要负上很大责任,有些事她若是能处理得好一些。就不一样了。
在远平伯府她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伯府小姐,到了这里,她依旧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定王妃,生活不可能随心所欲。不能说她不努力,只是有时候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没有尽心。
想到合格的王妃,苏宜晴不禁望向旁边的瑞承王妃慕氏,真正合格的王妃应该是慕氏这样的吧,瑞承王为人风流姬妾儿女众多。瑞承王妃却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完全不受瑞承王的影响,也不以为意。
如今在这宴席上,不管瑞承王妃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做到了一个贵妇该做的,对自己这个有过节之人都那么热情。
想起来,似乎称职的王妃都是这样,薛老太妃当初也是这样的,对自己额外的照顾,等于是雪中送炭,而现在瑞承王妃如此这般热情,是否也是想要在关键时刻结一份善缘呢?
来的时候,连御风说这只是一个小宴会,来的人不多,可是看着殿中那么多的贵妇,这显然不是一个小宴席,虽然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不会刻意留意到某一个人,倪皇后一直跟几位年长些的贵妇说话,宾客就各自跟邻座低声交谈,中央有舞姬伴着悦耳的音乐翩翩起舞,好一副和谐画面。
可越是看着乐融融的,越让人觉得不自在,皇帝不是正重伤卧病在床么?皇后如此大摆筵席歌舞助兴好像有些不太妥当吧,在环顾殿中贵妇,估计也有不少人有跟她同样的想法,也有那么几个一直沉默寡言,低头装作喝酒的。
心中有疑惑,苏宜晴决定放下架子,虚心向旁边的瑞承王妃慕氏请教道:“王妃,我是第一次入宫参加这样的宴席,不知道宫中宴席是否一向如此?”
慕氏低声道:“都差不多,要同时招待这许多人,只能这样。”
苏宜晴又问:“往日这宴席要多久?”
“这情况不一样,看皇后娘娘的兴致了,若是兴致好可能要久一些,若是皇后娘娘觉得乏了,就会早些散的,只是……”慕氏顿了一顿,声音压得更低,“有时候也会留一些客人多说一会话的。”
慕氏这话显然有一份提醒。
苏宜晴立即就明白了,若是留一些客人,比如是留身份特殊的,要么是皇后亲近之人,比如皇后的娘家人,要么就是朝中重臣的家眷,就比如她。
席间,倪皇后并没有正面对大家说什么,她要说的全都有身边的大宫女转述,毕竟古代没有话筒,宴会上人太多,做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仪态很重要,平日里自然不能高声说话,声音小了大家又都听不到,自然就由宫女转述。
能当着众多人的面说的,就没什么重要的,无非就是对上次京中乱局对众人带来的困扰说些安慰之言,场面话。
宴席结束之后,果然如慕氏所言,倪皇后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悄悄来到苏宜晴身边,传达了倪皇后的意思,让苏宜晴宴席散了之后留下,皇后娘娘有话要说。
苏宜晴暗叹一声,还以为宴请那么多人能多得过去,没想到重头戏还在后头,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