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心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抓不住。
香山公主道:“睿王结交的那些下九流的人中,有些买卖来钱快,但很影响名声,稍微要面子的人不会做,也就睿王这样的荤腥不忌,碍于他王爷的身份,官府也不太敢管。”
“不入流的买卖,比如呢?”苏宜晴又问。
“就是一些青楼,甚至人口买卖。对了还有些赌坊。”香山公主毕竟是公主,有些难以启齿,还有些顾虑,不过想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干脆咬牙道:“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一直想要说对不起,你还记得之前猛族有些不法商人设赌坑害大周良善百姓的事么?我告诉你,是定王在庇护这些人……其实不是的,是有人误导了我。不是定王做的。而是睿王。”
“不是连御风做的……”苏宜晴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层层迷雾,看到香山公主有些内疚的样子。不禁道。“算了。也未必就是误会,如今的情况,还真说不准谁是真无辜的。”
连御风这个人也不是轻易会被人陷害的。他的所作作为都有很强烈的目的性,到最后谁被谁利用还不一定呢。
夜已经过半,两人都累坏了,强撑了那么久,苏宜晴道:“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看看明日情况如何,就算明天真有乱兵攻城,我们也得先休息一下,才能跑。”
香山公主点点头,她也实在是累坏了。
这间屋子就这一张床,苏宜晴让香山公主睡床上,她在门口的椅子上将就半宿,她实在不习惯跟别的女人睡一张床,借口也是现成的,她武功比香山公主高,能多撑一会,在门口守着,要有什么异动,能早日反应过来。
香山公主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实在是累坏了,一上床就睡着了。
苏宜晴闭着眼睛靠着墙角,半睡半醒之间,很多往事画面都在眼前乱转,最终这些画面还是消失了,她也进入了梦乡……
原以为睡不了多久,没想到,一睡就睡到了快晌午,大概两人都累坏了,一睡过去就难醒过来,还是月眠不放心,回来看看,顺便带点吃的回来,两人才醒的。
说是大街上现在戒严,人们都不敢乱走动,铺子之类的全都关门,没有食物可以买,这些只能是几家凑了点面,做了一点干粮饼子,凑合着吃。
因为饼子实在太过粗糙,月眠很是不好意思。
苏宜晴倒是没有那么多忌讳,她以前流浪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有的吃就不错了,就是香山公主,啃了一下饼子,实在是难以下咽,哪怕是饿极了,这样粗糙的食物她还是吃不下的。
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还是硬撑着咽了下去,不然就没有体力。
好歹都吃过了一点东西,月眠才说起外头的情形,说是一夜过后,城外的乱兵倒是没有攻城的迹象,偃旗息鼓的感觉,不知道是做什么,也许是朝堂有人调节了,大概这仗就打不起来。
苏宜晴可没有那么乐观,如今皇帝那个样子,盯着皇位的人肯定很多,睿王此时跳出来,不会是想要捞一点点好处就退的,也由不得他后退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也许就是在打心理战,让城内的人都心慌失措,只要多围困几日,城内的粮食就会消耗,没有粮食,城内就会乱起来,他自然能以逸待劳。
当然这样围困也不是没有坏处的,各地的勤王之师会很快赶来,若是睿王不能再短时间内掌控全局,就很有可能失败。
但是说到底,如今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失控,也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香山公主看苏宜晴久久沉默,忍不住问月眠:“有没有宫里的消息?”
月眠摇摇头,“只听说不少府邸已经派人去宫里请愿,说是家里乱成一团,希望主人回来主持大局,特别是一些文官,这些根本就不管他们的事,应扣着他们似乎没有理由。”
苏宜晴暗道,现在可不是需要理由的时候,皇后既然早先扣住了这些人,现在就不会轻易的再把人放回来。
门外突然想起了巨大的拍门声,还有女子喊:“月眠,月眠出事了,你快出来。”
“是隔壁王大嫂的声音。”月眠知道一定出大事了,顾不得苏宜晴他们了,急忙出去看。
苏宜晴跟香山公主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到门边,偷偷向外查看。
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对着月眠哭泣,“月眠,大事不好了,我们家那口子跟你相公都被官兵抓走了。”
“怎么回事?”月眠顿时慌了,抓住王大嫂的手赶紧问道。
王大嫂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是一队官兵来抓人的,说是外头有乱兵造反,城墙急需人支援,就把男人们都抓走了,连街头做饼子满头白发的江老爹都不放过,月眠,你看着怎么是好?”
月眠整个身子摇摇欲,抓住了门边这才能勉强支撑住身子,这种时候去守城墙何等危险?她一下子也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大嫂央求道:“月眠,听说你们两口子都是王府里出来的,见识比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