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夫人悲哀的发现,尽管觉得事有蹊跷,但是如今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蒙也鬼迷心窍,不会听她说,而她只是一个内宅妇人,手中能用的也仅仅只是几个仆妇,若是执意在追查下去,真查出了什么,只怕死得更快。
只是那么多年的残酷的争斗过来,蒙夫人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虽然想来想去,想不出稳妥的解决之到,但目前,有一件事是她唯一能做的。
次日清晨,蒙雁看到一大早就赶来看她的母亲,尽管母亲说只是无事来瞧瞧,但是她却知道母亲一定有事。
在蒙夫人详细询问了蒙雁生活点滴始终没有提及重点之后,蒙雁终于忍不住问道:“母亲,您……是否真的无事,女儿很担心您。”
蒙夫人用手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发丝,叹了一口气,“我的雁儿长大了,心思比之前细腻了,以前你都是大大咧咧的,可怜的孩子,若是可以,母亲真希望你还是像以前那样。”
“母亲,人都是要长大的,每个人都这样过来的,女儿现在很好,您不用担心。”蒙雁反过来安慰母亲,她说的也是真心话,跟相公经过了这一次,夫妻两算是交了心,彼此都能为对方着想了。
相公对官场有些心寒,却还有坚持留下来读书,就是为了避免让她回去在面对周家的种种,另外也不想让她被娘家看清,就算不想要当官,好歹也再考一考,中个进士之类的,算是对她娘家有个交代。
蒙雁自然听从相公的安排。
蒙夫人对女儿道:“雁儿,女婿心痛你。不想你会周家为难,你更要回去,不过就是伺候婆婆照顾小姑而已,那家都是这样过来的,熬个几年,也就过去了。没什么的。”
蒙雁听了这话,心里却是不愿意的,谁会放着两口子好好的小日子不过,回家面对一大家族,婆婆小姑,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堆鸡毛蒜皮呢?
看出了女儿的不情愿,蒙夫人心底又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自然是知道女儿的心思,可是很多事是要比较出来的,跟蒙家如今诡异的情形相比,周家那些所谓的烦心事不过是小孩子斗嘴罢了,而蒙家无事则罢。有事就是要人命的。
周家在当地是大族,但在燕城更不就微不足道,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牵连到周家那么远。
有些事不能对女儿明说。蒙夫人想想就劝女儿:“雁儿,人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年轻时吃点苦头没什么,有些矛盾就要及早解决,不要等到年纪大了才爆发,女婿是个好人。你今日受些委屈,他是会知道的,也会多怜惜你一些,知道么?”
蒙雁低着头,紧咬嘴唇,有些事连亲生母亲都不方便说,并不只是她不想要回去,相公也不想要回去的,做为一个男人,有时候宁愿挨一刀,也不愿意面对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鸡毛蒜皮小事,因此只能含糊道:“女儿知道了,只是相公想要考个功名,回家对族人也有个交代,您知道,他在另一边的兄长都是做官的,若是他考不中……对家里不好交代。”
蒙夫人稍微想想,便明白了,女婿两个名义上的母亲,他的兄长是跟着亲生母亲的,商贾之家尚且能考中进士出仕,而女婿在周家本家长大,若是考不中,外人不免会指责杨氏失职,不尽心教导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而杨氏委屈之下,家庭矛盾又会激烈起来。
都是为难之事,在不能明说的情况下,蒙夫人也不能硬逼着女儿女婿离开,想想,是祸躲不过,真要有什么事,在燕城还是回到周家,其实结果也差不了多少,日后少往女儿这边走动就是了。
蒙雁显然不想要继续着沉重的话题,便问:“母亲,二姐姐如今怎么样了?”
一提起蒙小福,蒙夫人脸色立即难看起来,不好跟女儿明说,只道:“没什么事,就是心情不好,你若是无事……不要去打搅她,如今定王府避免谢客,我们自家人更不能坏了规矩。”
蒙雁有些意外的看着蒙夫人,记得上一次见到母亲,母亲还一个劲劝说她到定王府走走,跟二姐姐说说话,怎么现在又改口了?难道二姐姐的情况真那么糟糕?
对于这个二姐姐,蒙雁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但总的来说,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该是希望二姐姐好的。因此还是关心道:“定王爷……最近都不能回来么?”
提到定王,蒙夫人更是觉得胆战心惊,直觉,这人也许不回来更好,单单一个小福就让人难以应付,若是定王再回来,这两夫妻联手,想要碾死谁真是轻而易举。
但做为一个大周百姓,蒙家以前又是武将之家,蒙夫人却不能不希望定王及早回城,因为定王在边关呆得越久,就表示局势越来越紧张,战事随时会爆发。
两国起战事不比其他,有的事情托得久了容易淡下去,但战事不一样,筹备一场大型战役不容易,除了兵卒外,还有各种物质,大型战役,几万甚至几十万兵马聚集,粮草首先就是一个大问题,不能长时间耗着。
她一个内宅妇人,不知道朝堂究竟调集了多少兵马赶赴边关,但是根据她做为武将之妻的一些经验,燕城粮价涨得越多,就表示粮食在慢慢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