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蒙夫人就提出见见小外孙,苏宜晴点头答应。
就在蒙夫人以为她会让奶娘把孩子抱出来之时,她却吩咐庆嬷嬷带蒙夫人去看往孩子,自己个却没有半点要一起去看的意思。
此举又让蒙夫人吃惊不已,一般来说客人来访,提出要见孩子,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陪同?如今这小福居然让人领着她去见孩子?这实在太过反常了,然而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头,她跟着庆嬷嬷走了好一会,这才到养孩子的院子。
刚出生的孩子,做为亲生母亲疼惜还来不及,怎么就忍心让孩子跟着奶娘住在离自己那么远的院子里么?
心里有事,她也就匆匆看了几眼孩子,长得瘦了些,但哭声嘹亮,看起来还是挺健康的,随后庆嬷嬷便送她到门口。
临上马车,蒙夫人实在忍不住,看到无人注意,就拉住庆嬷嬷,偷偷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精神一直不好,什么事都像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出了什么事么?”
庆嬷嬷有些忐忑,看了四周一眼,这才小声道:“谁说不是呢?孩子刚出生前,王妃虽说担忧王爷,但总的来说还好,还亲手做了几件小孩子穿的衣裳,并问有经验的老嬷嬷,新生婴儿该如何照顾,一天喂几次奶,什么时候可以吃米汤之类的,她精神不好的时候只要跟她提到孩子的话题,她就高兴,可是生下孩子之后,人就感觉更没有精神了,连孩子都很少抱了。”
“怎么会这样?”蒙夫人满脸惊愕。
“老奴也不知道,大着胆子问过两次。王妃什么都没说……”庆嬷嬷说到这里,声音更加低,“不过依老奴猜测,可能跟宫里送来的几个嬷嬷有关,那几个嬷嬷整日里盯着王妃的一举一动,王妃还没有生产的时候走到哪。她们就跟到哪,有一次王妃散步逛到后门口,那几个嬷嬷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立即就上前来住,那架势,好像是怕王妃跑了似的,只待王妃生下小王爷。那几个嬷嬷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小王爷的跟前,等闲人不得靠近一步。”
还有这样的事,蒙夫人又问:“那王妃就没有说什么?”
依小福的性子,可不是能够忍受这样屈辱的人。
说到这里,庆嬷嬷就长叹一声:“那是宫里来的人。王妃不悦又能如何?老奴无意中听见那几个嬷嬷念叨过一句,待孩子长得壮些,就要接孩子到宫里……整日里对着这些嬷嬷,再听见一些闲言碎语。王妃心情怎么能好?”
蒙夫人听到庆嬷嬷说可能要把孩子接到宫里,顿时就怔住了。她这才想起,定王爷奉命镇守边关,领着重兵,朝堂肯定是不放心的。这点她深有体会,以前蒙也出征的时候,她们也是不能离开燕城甚至不能离开自家宅子半步的,就怕有什么事,她们跑了,朝堂无法辖制这些领兵在外的将领。
只是那时候对她们,朝堂做得没有那么明显,她们也自觉,本来丈夫出征在外,做妻子的就该安心在家照顾孩子,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出门闲逛,参加茶会花会之类的活动,久而久之,她习惯了就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轮到小福,想必小福一下子不能习惯吧,虽说庶女不受重视,年幼时必定也吃足苦头,但小福从小就孤身在外,孤苦无依是肯定的,但说受气,乡下估计没什么人可以给她气受的,回到蒙家,几番小试牛刀,就能将他们一家子压得死死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忍受几个嬷嬷那般对待?
只是那几个嬷嬷毕竟是皇家的人,打狗得看主人,想必小福十分苦恼,加上生产之时定王爷不在身边,之后也没有回来,心情郁闷是可以理解的。
蒙夫人想到这里,不禁一声叹息,做为一个女人,一辈子就一个‘难’字,命运半点由不得自己,哪怕是小福这般有谋略的也不例外。
想想还是嫁入低门好些,了不起就是婆婆小姑妯娌,实在难以相处,大家卷起袖长打一架,娘家也可以助阵,再过不下去还能和离。
嫁入高门生死就全凭别人了,再怎么细心经营很多事也是控制不了的。
带着感慨回到家里。
嬷嬷来报,说是董大小姐董桂凤来拜访,听得她不在府内,还硬是在花厅里等了许久,直到看天色渐晚才离开。
蒙夫人不禁皱了眉头,自从上次跟妹妹差点翻脸之后,她就很少上董家了,自个的妹妹都很少联系,这个妹妹名义上的女儿更是几乎没有来往的,尤其是这个女子一肚子坏水,算计妹妹,算计自己的女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日无事生非。
心肠之歹毒是可以确定的,这样的人她是不想要与之有任何的牵扯,记得上次最后一次董桂凤上门,还是雁儿成亲之时,为着她一个人,自己还提防了半日,生怕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子在女儿婚礼上惹出什么事。
幸好最后也无事发生,不知道是她不敢,还是没机会,总之这样不安好心的人不见面最好。
想到这里,蒙夫人便吩咐管事,日后董桂凤再上门,只管找个借口将她挡在门外,得罪她也无所谓,都想要害自己的亲妹妹小产了,还用